一个晚上他显得心神不定。尽管柯洛娜已经向他说明,阿尔贝的母亲保证会劝解他,可是这毕竟事关人命,她为了保密,又没有办法向他说出真正的理由来,古费拉克总是不能放心。天刚亮,他就和波尚一起跑到了决斗场去。柯洛娜在家中办公,直等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古费拉克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来。
“欢呼吧!”他一边走一边高高兴兴地宣布:“决斗已经和平结束了。没有人死,甚至没有人受伤!”
柯洛娜答以微笑。“现场是怎样结束的?伯爵手下留情,击飞了阿尔贝的手/枪吗?”
“比那更怪。阿尔贝一到场,竟向伯爵道歉了。他说:‘我以前责备你不应该揭露马尔塞夫先生在伊皮奈的行为,因为在我认为,不论他有什么罪,你是没有任何权利去惩罚他的,但后来我才知道你有那种权利。使我这样认为的,不是弗尔南多蒙台哥出卖阿里总督这件事,而是渔夫弗尔南多出卖您,这件事以及那次出卖所引起的那种种加在您身上的痛苦。所以我说,而且我公开宣布,您有权利向我父复仇,而我,他的儿子,现在感谢您没有用更狠毒的手段。’你能想象吗,一个像阿尔贝那样脾气暴躁的青年说出这番话来?”
他看到柯洛娜脸上还是同样的微笑,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瞧瞧!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跑来找你,你却明明知道内幕,却不肯向我吐露。”古费拉克抱怨道。
“我同你说了呀,是你不信。”柯洛娜笑着答道。
“你同我说了吗?我要的可是个解释,你同我说的,最多也就只能称作通知罢了。那你现在倒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阿尔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了吧?”
“自然是因为他所说的,基督山伯爵有权向马尔塞夫伯爵复仇。”
“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这可得去问阿尔贝。不过,我想他此刻可能已经不在巴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