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突然有点后悔,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羊入虎口。
☆、天帝
天河弱水,不知何来,不知何去。一株扶桑树孤零零的立在河边,满树鲜红的扶桑花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扶桑树下坐了一个人,一身如雾如幻的白衣,长长的发帛搭在发上随着微风起舞,他将玉箫搭在唇上,清泠泠的曲调悠扬而深远,就像这鲜有人至的天河边一样清冷。
璇玑宫内,邝露将润玉仅余的神魄收入滋养魂魄的法器中,放入袖口,尽量避开人烟,一路走到了天河边,却正好撞见了在天河边独自奏箫的泠风,她不想打扰他,便从一旁绕了过去。
泠风靠在扶桑树下,丝毫没有受到打扰,继续吹奏着乐曲。待到水蓝色身影走远,那悠扬的箫声骤然停了下来,泠风转了转他的玉箫,轻轻敲了敲身后的扶桑树,道:“曲桑,跟上她,有什么事情,随时传信与我。”
说罢,从扶桑树里头走出来一个人,大红色衣裳,头上梳着双丫髻,带着两朵扶桑花,是个小精灵般模样的小姑娘。泠风用玉箫在她眉心点了一点,一点朱砂便长在了曲桑的眉心。
“若有事,轻念口诀点一点你眉心的朱砂,我便会知道你的消息。切记,不可离邝露太近,你法术不如她精进,恐被她发觉。”泠风再三叮嘱着。
“曲桑明白。”说完,化作一点红光,悄然跟上了邝露。
泠风起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扶桑花叶子,看着手中的玉箫,反复摩挲着,嗤笑了一声,那样的胜券在握,不可一世,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清泠泠遗世独立的模样。他背过手,朝着朝着璇玑宫的方向去,他想,现在的璇玑宫前一定热闹非凡,好戏开眼,就看旭凤他能不能顶住这万般压力了。
紫阳灵界,西沉心情甚好,招了些舞女歌姬,聚了一众臣子,在大殿里歌舞升平,享受当下。
温香如玉在怀,西沉随手摸了摸怀中人光滑细致的脊背,怀里的小妖精极为享受,不禁哼了一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西沉大饮一口,好不快哉。
可这享受时刻,总有人打断。囚绿拖着重伤的身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大殿之上,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一五一十的朝西沉禀报他在珈蓝山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你碰见天帝了?”西沉放下怀中的美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囚绿,那眸子如鹰隼一般,格外吓人,囚绿瑟瑟发抖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