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柳如烟紧随其后。

顺着血迹一路追踪,在一处山洞口,血迹消失了,顾不得害怕,穗禾借着密林稀疏的日光,望向洞内,依稀可见时一只鹿的身形,并没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她松了一口气,心却更沉。她可没什么圣人之心会去救助受伤的动物,不成为她的盘中餐已经很给面子了。她转身就要离去,可那洞中的“鹿”发觉她的到来,不停的嘶吼着。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穗禾自言自语着,顾不得害怕和柳如烟的制止,走进了洞中。她方才以为是日光作用,让洞内清明,原来并不是,而是魇兽那银白色的皮毛发出的亮光。

看见了他,穗禾是又激动又兴奋,他是属于润玉的,一直追随着润玉,若润玉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不可能不带上魇兽,他说过,多年了魇兽是他唯一真心的朋友。润玉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得不离开!

穗禾冲上去,搂住了魇兽的脖子,喜极而泣,泪落在了魇兽伤势严重染着鲜血的脖颈,魇兽吃痛的轻声嘶吼着。他是痛的,也是口不能言的着急,他被囚绿重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化形,那润玉交代他转达的话自然也没法转达。

九重天上,璇玑宫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晃动不安的结界突然恢复平静,润玉也能稍安心的来处理这一堆纷繁复杂的事物 。

原来看着忠心耿耿,乐得清闲的泠风在润玉离开这段时间竟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原来是个不安分的。润玉本是看见泠风处境与自己当年颇有些相似,在他身上多少瞧见自己的影子,念他也立过几分功劳,便抬举了他,可现在看来,是养虎为患了。若今日润玉没有及时赶到,叔父寡不敌众,被他们闯进璇玑宫发现润玉不在宫中华,这群人在泠风的鼓噪之下怕是会借此大做文章,给叔父安上一个弑君夺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若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现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揭露泠风的狼子野心,贸然动他,定然会招来非议,必须等待时机。可有些事情,润玉却再拖延不得了。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现在过去不过几柱香时间,人间就已经是几个月了,他必须回去了。

润玉刚行至南天门,邝露突然出现,行了个礼,道:“陛下可是要回凡间?”邝露从来没有这般语气同润玉说过话,今日倒是胆子大了,不等润玉回答,直接陈述其中厉害关系,“天界正值多事之秋,内忧外患,陛下此刻贸然离去,恐众仙有异。这凡人寿数不过几十载,于仙人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陛下何不就当作黄粱美梦一场,忘了不好吗?”

“本座不喜欢别人妄议本座的私事。”润玉半刻也不想多做停留,穗禾还在等他。他是天帝,不可能放下一切随她归隐凡间晨钟暮鼓,坐看云起云舒,行观花开花谢。穗禾若想做个普通凡人,润玉不会勉强,可他的妻子只会是穗禾;若她愿意随他回天界,他定然助她再列仙班,还她一个六界最为盛大的婚礼。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