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山洞,微弱曙光,没有梦境中骇人。穗禾将魇兽身上的伤口粗略清理了一下,那伤口实在吓人,左一道鞭子又一道血痕,原本好看极了的银白色皮毛,被鲜血染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深见白骨。
越看这伤口,穗禾越是警觉,这伤口和上次她的伤口如出一辙,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长年居住在深山老林,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为何会有人找上门来?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被人觊觎?那润玉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有关?魇兽伤的如此严重,他是否安好?
越想越不安心,因此待将魇兽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穗禾便将打包好了的大包小包连着魇兽一起带回了家,安顿好,便和柳如烟商议了一下,带着柳如烟手下一大波小弟,沿着伽蓝山附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到润玉的踪迹。
这一个多月,原本奄奄一息的魇兽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整日里在穗禾面前蹦蹦跳跳的,他要是能开口,肯定有很多话要跟穗禾说,可惜,他被囚绿打伤,外伤是痊愈了,可依旧不能化形开口。
“要我说,这个润玉可能根本就不是凡人。”柳如烟又去附近寻了一圈,累极了,坐下来,轻车熟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在附近的镇上也打听过,根本就没这么个人,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要是凡人,怎么会没有半点踪迹?”柳如烟真的是越想越不对劲,那日一大波人来势汹汹,一招就让他昏过去无力动弹,而润玉竟然全身而退,完好无损,若是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还有这长得像鹿的动物,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看起来就高贵稀有。
润玉从来没有和穗禾说过他的来处,他的气势谈吐,言语风度,也非常人可比,他对于小昙也丝毫不惊讶,种种一连串的事情,穗禾怎么可能不怀疑。
“管他是人是神,是妖是魔,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穗禾激动的站起来,“啪”的一声将水杯砸在桌面上,生生砸出一个坑。
突然一下子,或许是起的太猛,她觉得头晕目眩,差点就要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桌子。
“穗禾,你没事吧?别生气呀,气坏了身体可不好,等润玉回来我可得好好说说他。”柳如烟忙扶着穗禾坐下,用他那不怎么地的把脉技术,搭上了穗禾的脉搏。
仲夏初秋,草木枯荣,落叶归根,林子里的枫叶红过二月花,纷纷扬扬落下,比春日落英还要鲜艳。秋叶铺就的厚厚道路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人。穗禾有结界保护,结界因她而设,一直固定她身边十里范围,任何人想要靠近她,都无可奈何。之前,囚绿带着破果铛尚能撼动结界,如今破果铛被毁,这些人自然再次无功而返。要知道,润玉所设结界,除却西沉本人,在妖界,根本就无人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