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着什么预感,会有什么人从高楼上跳下来一样。
是红的。
有什么东西往下堕落。
是白的。
又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封锁。
是黑的。
高烧似乎能让人想起一些自以为忘掉了的东西,例如摆在那个暂住了一段时间的公寓窗台上有一株仙人掌,那个一次又一次出现的小男孩递过来了一支仙女棒,那个男孩身旁的男人向她伸出来的邀请的手。
从过去的回忆编织的梦境中挣脱,就像从一个荆棘编织的笼子逃脱。水无月永子睁开眼睛,手心、背部全都是汗。
——都怪相泽消太给她盖的被子太厚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永子直起身子,把贴在额头上的散热贴拿掉,又不放心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退下去了很多。
看了一眼手机,是2:08。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没有通知。
没有大新闻,没有错误。
一切貌似都在照常运行。
可是,水无月永子站起来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掌控,有什么事情偏离了原定的轨道。
她简单地冲了个澡,换掉被汗打湿的睡衣,在宽松的居家服和喜欢但稍微有些难穿戴的衣服之间犹豫,最后换上了自己喜欢的风格的衣服。
把洗干净的自己的衣服晾晒在客房的窗台上,洗衣粉的香味和阳光一起在空气中扩散开。
本来应该是最让人感到舒服的时刻了,但水无月永子的右手,突然感觉像是被扎了一下。
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早上布置的祝福结界,被人打碎了。
这个时间,应该是相泽先生带着同学们一起前往USJ进行救援练习的时候。
永子拿起手机,下意识拨打了相泽消太的电话号码确认,并不是没有拨通,那个女声告诉她: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USJ并不会布置信号干扰器,所以拨打不成功,一定是USJ里发生了意外。
水无月永子冷静地分析起了局势,在用留长的指甲扣住自己手心的肉,创造疼痛保持冷静,不做出冲动的举动,不能对未知但危险的局面作出更坏的行动。
首先,不能确定欧尔麦特是否在USJ内。虽然相泽老师有提前告知,欧尔麦特也会前往进行教学的事情,但距离本应该开始教学活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分钟,如果欧尔麦特在场,情况应该不会那么糟糕——这样单纯的推断首先可以抛弃。
因为如果欧尔麦特在,信号被打断了那么长时间的情况并不会存在。
其次,她释放个性赋予的那个高强度的「祝福」结界很难被打碎,上限值大概是她每日个性的临界点,可如今却被击碎了——这说明很可能有敌人到来,并带来了有一定训练,有高力量值的打手与相泽老师发生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