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嗯?”我低头垂眸,他这是回答嘛?男主不喜欢女主?“当真没那意思?”我穷追不舍。

“没。”他放下清茶,抬头轻笑,寡淡面容的笑竟也瞧着好似三月清风,拂过我的容目,使天地一心,万物复苏。

可这笑却让我莫名其妙的焦灼,忙道,“你确定?”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子衿今怎的……?”他抬手yu言又止,突将手缓缓倾倒下,轻轻落在我身前,五指纤长细腻白皙,正静静向我手腕驶去。“子衿是又有什么打算嘛?”他继续说着,五指扼制住我手腕。

觉着腕上寒冷的温度,我头皮不禁开始发麻,暗自责怪自己多嘴多舌,惹得这病秧子突然“看”不顺眼。

“公子说笑,奴婢随便问问,问问嘛。”我赶紧抽离手腕。他的手掌本就力小,我轻轻一挣,他便松了手,五指因为我的大力红肿一片,我却来不及多想,急促道,“奴婢告退。”抬脚落荒而逃。

习风层层,吹来几分孤凉,萧景弥于床上挣扎起来,想着女子抽离手腕匆匆离去的背影,淡淡扯出一抹苦笑,这笑转瞬即逝。他想他病体纠缠,惶惶不可终日,四面楚歌之境,本就无甚遐想。可近时候,好似有趣了许多,终于要动手了嘛?思及此,他嘴角上扬,裂开一个凄美的笑,唇齿开合,“福兮祸兮,祸兮福兮。”福祸谁又能说得清尼……

时隔三月,宋溶不知去向,萧家大公子萧景岳却是不请自来。正殿之中,他白金玉衣,锦袍加身,雍容华贵之气尽显;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瞧着更是倜傥风流。年岁大不了萧景弥多少,确是比萧景弥看着更加完美英气。

“子衿,呆了?”司琴戳了戳我的衣袖,我急忙回神,偏头对他细声道,“大公子好像比咱公子还要好看许多。”

司琴侧耳听着突然一掌向我打来,“胡扯,咱们公子那是因为病症的缘故。”

“要是以前,咱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绝罗阳。”

“再说,你以前不就是在大公子手下办事的吗?怎么,那会没瞅见大公子?”司琴炮竹连环,忽而反问。

原来我的原身并非萧景弥的丫鬟,我心下讶疑。或者换个说法,萧景弥并不是我真正的主子!我突然记起,系统曾说过“你此去身份是男主的丫鬟”,若真是如此,那这话可就大有异议了啊!!!

“子衿,你又发什么呆?上茶啊!”司琴催促着,我急忙端着茶水上前,行到萧景岳面前,他抬头对我微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道,“这个丫头景弥可觉得还好?”

“子衿伶俐,咳咳咳……”萧景弥顿下又咳嗽起来,他轻推开司琴的抚慰,缓缓又道,“谢谢兄长费心了。”他语气平淡如一池秋水不起波澜,脸庞淡漠无情,让萧景岳拿不出个好坏来,只好道,“那便好,便好。”

萧景岳虽说着,眼神却往我这瞎瞟。我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美貌惹人瞩目,我想,他与原身关系定不一般。

这次家宴,几番客套话下来终于结束。

夜晚月明星稀,因着萧景岳的到来,萧景弥的劝药任务也一并交托于他。

这三个月来,萧景弥只喝了大概一月的药,一天一顿的剂量,生生扯成两天一顿,甚至三天一顿。他脾气着实越来越古怪,我与司琴也不敢招惹,只好任他作死。

此刻,我独坐幽篁,难得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