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陌生的嗓音于身后传来。

回头,“大公子?”,我起身行礼,“公子安。”果然还是来了。

“不必多礼。”言毕,萧景岳于我先前端坐草地坐下后,漠然念着,“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李白的《思妇》?我静静一旁思量,等候他的下文。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子衿,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可我却还是让你入了此地,如今,你可还怨我?”他转头,面容英美,眼神黯然,气息颓放。

我惊疑他与原身关系果然不一般,闻此一言,却在脑海中一时找不到对策。

半晌,我筹措着左右不敢言,只好故作怨妇神态。他见我窘迫愁苦的神形,转而问,“萧景弥病疾如何?可有按时服药?”

“和从前一般。”我尽力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间谍角色。

“苦了你了。”他说着,起身将手搭上我肩头,生生将我按近他的怀中。我来不及反应,差点喘不过气来,赶忙道,“公子,公子,要憋死了。”

“你……你还是这样大胆,敢埋汰起我来了。”他放开我,不怒反笑,缓缓后恢复冷漠神情,道,“宋溶是我的人,回头我会派她继续过来医治,你勿要与她起争执。”

“她说,你会武?”他飘忽忽问着,语气阴冷,眼神犀利,眼眸隐藏着的一抹杀意,令我胆寒。我忙急道,“不过是借力使力罢了,让宋姑娘误会了。”

“哦?”他半信半疑,咧嘴轻笑,“子衿,你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他手中匕首不知何时转到我腕前,匕首反光之中,腕上一阵刺痛,垂眸望去,鲜血淋漓。

“跪下!”他面容霎时间黑个透顶,一如阎罗降世。

我服从跪下,腕上的疼痛让我意识恍惚,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你不配动她。”他提刀在我脸颊晃动,面上星眸嗜血,一刀划过,“这个,算是一个惩罚吧。”我发丝削落大半,如今一头秀发参差不齐。

我忍住怒意,抑制住反击的冲动。深知,此时动手,我绝对讨不了好。

“滚。”

“是。”我急忙撤身狼狈离去。

离远我回头,瞥见萧景岳僵硬的背影,想起方才一幕,不由得胆战心寒;只差一点,我就交代在那魔鬼手上。他刚才说不配动她?她是指宋溶吧,我想着,他二人关系,想必也不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