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跟饴村乱数认真就输了,这是神宫寺寂雷认识对方已久得来的结论。
“一二三君和独步君工作上都挺忙的,若有时间我再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吧,乱数。”他重新拎起公事包,看着还抱着他的手的少年,鼓着脸不肯让他走,“真的不能跟?”
“不行⋯⋯我会迟到的,回来带礼物给你,好吗?”轻哄着对方,饴村乱数终于肯放开他的手,握着小狗毛茸茸的手臂朝对方挥了挥,家门才被对方关上。
等到乱数听不见外头的脚步声后倏然垮下脸,手上的小狗大力的砸在门板上,但因为是毛绒玩具没有多少声音,他轻喘着气,微微颤抖的指尖看得出他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少年撇了撇嘴,脸上再也不见方才依依不舍的模样,暗下的天蓝色瞳子里头没有笑意,怨气、怒意、不甘心⋯⋯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像是阴暗的乌云。
发泄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他很快恢复冷静,捡起在地上受到无妄之灾的玩偶拍了拍上头的灰尘,随手扔回沙发上。
他饴村乱数才不跟老头子计较这种事。
饴村乱数知道对方的担忧是有根据,因为连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比起常人差了不知道几倍。
一年前是他刚“甦醒”的时候,据说他因为受到严重的事故导致自己昏迷了一年,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在病床旁边休息的神宫寺寂雷。
灰发的男人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依靠着墙闭眼休息,一头长发像是瀑布一般垂着,大部分都落在椅子上但还是有少部分掉在乱数躺着的床上。
整只手有点麻,他试图动了动手指逐渐恢复知觉,这才伸手去抓床上的灰色发丝,男人被疼痛扯醒,有些愣愣的看着睁开眼睛的他,轻微开阖的唇似乎想说什么。
他也想说点话,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哑音,口腔干的吓人,连扯动嘴角都有些困难。
神宫寺寂雷像是被那个难听的声音拉回现实伸出手碰了他的脸,与指尖温度伴随的是不宜察觉的颤抖,他原本以为寂雷会收回手,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下一秒却是伸出双手抱住他,勒着腰部力道大的生疼,这下不只是指尖了,他能够收到对方全身都在发抖。
他没看过这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不,应该是有的,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像是硬生生被挖掉一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宫寺寂雷有些尴尬的说了声抱歉再放开手,离开位置去旁边倒了杯水递给自己,他得双手捧着杯子才不致于让玻璃杯从手上掉下来。
小口小口的饮着,指尖是与对方类似的温度,在他安静喝水的时候那个男人解释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