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咄苾继汗位之后,突厥倒也没出什么大事。俟利弗设虽说想搞点事出来,可杨姝智商压制,暗中培养势力与之抗衡;郑婕柔情攻势,说咄苾年幼,你才是实质上的汗王,何苦非要挣个名号?双管齐下,将突厥的摄政王兄哄骗得一愣一愣的。俟利弗设一闲,就带着各种突厥武士跑来找事,当然名义上不叫找事,算是带人来友好切磋。毕竟突厥和隋朝还是“友好和谐”的。这个要比骑射,那个要比摔跤,这个要比刀法,那个又要比枪法,比来比去的结果是终于在找宇文成都薄弱项目的这条路上绝望了。
突厥形势渐渐趋于稳定,他们也差不多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临别之际,宇文成都仍不忘在城楼上叮嘱守将,“待我们离开之后,务必要时刻关注突厥。若有异动,立刻上报陛下。”
琼花拿着自制望远镜在城楼上东张西望,忽然急冲冲地跑着台阶下去。
“怎么了?”上一刻还在跟守将说话的宇文成都三两步也跟了过去。
“真让人查过了。没有你要找的赵阿三这个人。”长城施工的守卫不耐烦地拦着衣衫褴褛,提着菜篮子的老叟,不让他靠近。
“怎么就没有呢?明明是被征召到这里的。求求你们行行好,不见也可以。家里的蔬菜总要捎给孩子尝尝鲜的。儿子是为朝廷做事,又不是犯了错,小老儿也是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十里地来的。”老叟讨好笑着,递过菜篮子。
守卫打开篮子看看,见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真不过是些野菜萝卜,半捂着鼻子嫌弃地往外一甩。
老叟无奈,瞧了卫兵一眼,叹了口气,自己蹲下去一片片地捡起来。不料那甩篮子的守卫看了不远处有人过来,却忽然放下长矛,也过来替他一起捡,“怎么不好好拿着?”
“演得倒是挺像的。”琼花朝守卫冷笑了一声,扶起了老叟,“老伯,你休息会儿,让他捡。我帮你找儿子。”
“殿下,真的核查过名录了。”守卫捡好了东西,连同篮子一同递给了老叟,为难道,“如今留在这一片地上收尾的不过数十人,没有他儿子赵阿三。”
宇文成都问道:“老伯是不是记错了,或是在别段长城上?”
“当时说的便是这里,不会错的。”老叟摇头。
“除了留下的这些人,能回去的都回去了;回不去的,抚恤的银钱也发了。”守卫喃喃了一句。
宇文成都听了个明白,吩咐道:“将征讨民人时登记的名册和走的时候画押签字,领饷钱的名册都拿来。”
不到一会儿,便有那文吏带着三两个人抹着汗捧着几摞书册过来,询问了老叟要查的人的籍贯姓名后,文吏迅速找到了一本此地的民人录,来的人里果真有这个十五岁的赵阿三。可走的人里并没有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