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哭丧着脸跟在后头,就旁人的眼光看来大概像个小媳妇一样。柜台的妹子跟其他的服务生窃窃私语,虽然不是第一次有两个男人要求入住双人房,但那么帅气又堂而皇之的他们大概是第一对吧。
而且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白泽如果知道那些服务生们把他们俩的拌嘴当作是感情很好的象征,大概会真的会委屈到哭出来也说不定,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家伙跟他根本感情一点都不好。个性阴晴不定难以揣测就算了,总是动不动就凶巴巴地对他,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独裁暴君。
进了房间后经过猜拳,赢家鬼灯就先进去洗澡了,白泽倒楣得连猜拳都能连输十次。
耳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白泽倒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便无聊地转开电视,却发现无论转哪一台都在播无码的内容,一应俱全就算了居然连G片也有。又连转了几台后觉得疲惫便随意停在其中一台,听了一会儿女优嗯嗯啊啊的叫声后,他翻了翻白眼把电视关起来,今天这样折腾下来实在是没有「性」致,不然平常看到这种内容至少都会简单地解决下生理需求。
才刚关掉电视,转过头便看见鬼灯不知何时站在厕所门外,水珠滴滴答答地从他的发梢滑落,刚换上去的深色睡袍被水渍染上深色的痕迹。一向冷淡的眉眼间以富饶兴致的眼神望着他。白泽料想那家伙肯定又要狗嘴吐不出象牙时,就听见对方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带点戏谑。
只见他语带讥诮地说道:「我以为以您的『兽性』会就地解决,居然没有。是今天被折腾够了吧?看来以后工作量要安排大一点,以免您太有体力做些淫邪之事,拉低阎魔厅的水准。」
「啰、啰唆,你才拉低阎魔厅的水准咧!」末了在嘴里嘟哝了一声,似乎是骂了犀牛之类的词汇,但没敢太大声。白泽碰地从床上弹起,他蹦跳几下准备溜进厕所,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换我洗了吧?走开走开,让我进去。」
就在白泽准备把门关上时,用力推了几下却发现关不起来。以为门坏了往外一看,这才发现鬼灯正伸手抵住浴室门,另只手从半掩的门缝里伸入,塞了件旅馆准备的睡袍给他。他看向那只伸进来的手,忍住把门用力阖上夹死那家伙以报前仇的坏心眼,勉力从牙缝中挤出声谢,还故意用中文说。
「不用谢,我只怕不先拿给您,等一下会看见一只白猪裸奔。」不知是否错觉,白泽仿佛听见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正准备反驳时又听见鬼灯充满恶意地补了句:「伤眼。」
白泽气得把浴袍抢过来后,立刻用力地把门关起来夹那只手,可惜鬼灯的手缩得飞快,根本来不及夹到他。气得踢了一下门板表达抗议,却发现门板比想像中硬,没夹到人就算了还撞得他脚趾发疼,总觉得今天什么事都在跟他过不去,实在倒楣透顶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哎唷了一声,委屈地泡进放满洗澡水的浴缸里头。水温适中偏热,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是很舒适的温度。
每次都一下鞭子一颗糖果的,这就是上位者恩威并施的手段吗?好吧,好吧。绝对不是因为这招对他有用,而是他不想跟那个幼稚的家伙计较,他别扭的在心中投降。
他轻轻摩挲着脚趾疼痛处,态度已经放软一半了。他把冻得红通通的鼻子泡进水里,看着泡泡一颗一颗的冒出水面。他想知道那个男人把手伸进水里触摸试水温时,用的是什么表情?明明是件小事且答案显而易见,那个面瘫鬼哪会有什么表情?但仅仅只是想着他,却想得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