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似乎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也不记得自己的来处。
这是要一段长长的宫道,高高的红墙,抬头只能看见一方蓝莹莹的天。
“魏嬿婉,你可后悔?”
她听见有人问她。
“不。”她这样回答那声音。
不后悔,因为她已无路可退。她向来是个朝前看的人,在泥里挣扎了许久,自然是要抓住了一切机会往上爬的,若事事瞻前顾后,她必定活不到今日。
“你要如何走下去?”
“我……我要争宠,要夺位,要……要让她们全都跪在我的脚下!”她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奔跑起来。
她看见,宫道的最远处,似乎有一道微光。
“若要你做亏心之事,你不怕么?”
“我……”她猛然停下脚步,不知如何作答。
她看见了一个身着华衣的女子,不,一个身着华衣的自己,站在宫道尽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另一个自己似乎明白她的犹疑,循循开导:“你如此,海兰如此,如懿也如此。”身着华衣的自己边说边转身,往那微光处走去。
她还尚未来得及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在这黑暗中沉浸了多久,魏嬿婉恢复意识时,已是天光大亮。
“咳咳……”
“主儿。”春婵惊喜地上前,为她斟了杯温水,“您可算醒了。”
魏嬿婉就着春婵的手润了润嗓子,“我睡了多久?”
“两日。”春婵边说边为她掖好被角,“太医说您这是中暑,加之气结于心,才昏倒了,皇上亲自来看过,还说此事时愉妃做的过了,让您不必忧虑。”
“皇上……还说了什么?”
春婵摇头:“除了这,便是要主儿安心养病,并无其他嘱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