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魏嬿婉眯着眼睛:“我们碍了那位的眼,她心里有气。平日里尽说些妻妾和睦的鬼话,呵,其实假清高得很。”

腕上轻柔的按压消失了,魏嬿婉微微不悦:“春婵,你——”

“假清高?此话说得极对。”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

魏嬿婉一睁眼,便瞧见进忠那张阴柔的脸。

她因舒适感被打断而微微蹙眉,使起了性子:“愣着做什么,给我上药啊。”

他头一次见她冲自己撒娇,愣了愣,唇角微勾:“好,奴才伺候您上药。”

进忠的手从腕上摸到了肩头,又慢慢摸到腰间,手法轻柔又拿捏得恰到好处。正当魏嬿婉舒服得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腮边微痒,喑哑的声音如轻羽划过心口:“炩主儿真是好手段。”

魏嬿婉心思一动,懒懒地扫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进忠又贴近了些,嗅着她身上幽幽勾人的香气,笑道:“炩主儿用的香,可真真是好物。”说着捞起她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连奴才闻着,也心驰神往。想来翊坤宫那位并未冤了你。”

魏嬿婉将他的手拍开,寒声叱道:“胡说什么!”

进忠不紧不慢,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双指轻揉腰上的软肉:“炩主儿莫不是忘了,曾赏给奴才几盒香粉么?”

魏嬿婉一怔:“我……不可能,我早就……”

“啧,这可不就是认了么?”进忠笑了笑,伸手取了她的赤金珍珠簪,一头秀发顷刻如瀑落下,进忠轻轻一笑,随手将簪子丢在床榻之间。

魏嬿婉瞬间明白过来,冷冷蹙眉:“你套我话?”

“是。”进忠坦荡承认:“不过奴才对炩主儿,可是一片真心。”他笑着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点:“炩主儿也太过大胆了些,若非奴才手快,您的那些痕迹,只怕早就漏了底。”

魏嬿婉略一思索,便知道了进忠让此话的意义——昨日他让澜翠砸了永寿宫,将现场彻底弄乱,目的有三,一是好向皇帝喊冤,二是将所有香盒妆奁之物打散,即使有人搜宫,一时也查不出什么,三是即便教人查了出来,因现场凌乱,大可将此事推到继后身上,一口咬定是继后派人所为,如此还能躲过几分怀疑。

进忠瞧她面色变了几变,知道她心思玲珑,已然参透,笑着伸手在她鬓边厮磨:“如何?炩主儿可是觉着奴才一片真心?”

魏嬿婉想得明白,顿觉劫后余生,颇为心悸:“你做得很好。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可应——唔!”

进忠灵巧的软舌撬开了她的牙关,魏嬿婉呜咽一声,脑中轰鸣不已,一时忘了反抗。

她从未受过这般温柔的对待,只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无边的云中,身子轻飘飘地,如一只风筝,教人用灵巧的双手牵引着,越飞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