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的面上被人扇了一掌似的,万分没脸。他斜睨了一眼身边的人,寒声道:“皇后可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继后没有回避:“臣妾让人将她拘在慎刑司,是因为炩嫔对臣妾出言不逊,又不肯交代始末,对她略施小戒,并未大动干戈。”
此时澜翠也哭了起来,膝行几步抱住魏嬿婉:“皇上!我们主儿可是受尽屈辱……今日容佩姑姑来带人,我们主儿不过多问了几句,她就同叶心在咱们永寿宫里砸东西,凶神恶煞的,不由分说就将人带走,如今炩主儿又被她们折磨成了这副模样,求皇上明鉴呐!”
容佩一听此话,心中冒火,瞪眼呵斥:“小妇养的东西,乱嚼什么舌头!”说着抄起手将人打翻,继后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皇帝猛地将手中茶盏掷向容佩:“放肆!”
进忠领着人应声而入,将这婆子摁倒在地。
“敢在朕的面前恃宠行凶,当真刁奴,打发去慎刑司领罪!”
进忠闻言唇角一勾,接过巾帕将人堵了嘴,毫不客气地一把拽起,在这过程中还借着对方的反抗,狠狠地在她身上掐了几把。
“好了,此事便……”皇帝刚起了话头,就被继后接过:“皇上,线香之事尚未查明,臣妾以为,还应当搜一搜永寿宫。”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腹被人带走,此刻已是面如死灰,说出此话不过强作镇定而已。但她同时也明白,倘若此局赌不赢,自己往后的日子便会如孝贤
皇后一般,毫无威望可言。
“搜什么!”皇帝头一次觉得自己与她不再心意相通,“皇后莫不是以为,仅凭一个宫人的话,就能做出这等事?搜宫?亏你想的出来!”
“皇上……”愉妃想要救场,皇帝却压根没有理她,盯着继后,一字一句:“如懿,你也是曾受过冤枉的,搜宫是个什么意思,你比朕清楚得多。”
一席话令愉妃和继后无言以对。二人清楚,皇帝在用当年的事警醒她们,搜宫不过是场把戏,他也不想再看一场类似的闹剧。
愉妃不敢言语,继后更是面色铁青,她一个自小养在宫中、与皇帝有青梅竹马之谊的贵女,竟然被拿来与这个贱婢出身的人相比,还被当众提及这样不堪的往事,着实是太过没脸。只见她梗着脖子,双目赤红:“是臣妾多管闲事,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早些回宫歇着。”
皇帝冷哼一声:“皇后好自为之。”
魏嬿婉见此事已揭过,精神一松,倒在春婵怀中。
十一、虚实
蘸着舒痕膏的指尖在魏嬿婉的腕上来回摩挲,魏嬿婉舒服得喟叹一声。
“主儿,咱们一向本分,如何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春婵给魏嬿婉上药,一边小声抱怨。
那日在慎刑司受罚,腕上系了石坠,生生勒出两道深深的血印子,瞧着渗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