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到,既然跟凌云彻有关,那就把魏嬿婉也拉下水。
不过两日,便出了凌云彻与炩嫔有私的传言,更有甚者,将二人之间有定情之物也传了出来,倒是有几分像模像样。
进忠听了也只付之一笑:皇上已然好几日不入后宫,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传不到他耳中,何况凌云彻……也没几日了。
进忠再次请示皇帝如何处置凌云彻时,坐在尊位上的男人只冷冷道:“都不必留了。”
惢心在几个嬷嬷的压制下不断挣扎,发出凄厉的哭喊:“皇上——不是我!不是我!分明是你自己爱慕他——”
便再没了声响。
进忠一动不动地听着隔壁的动静,直到寂静无声,这才开口:“凌侍卫,你也该上路了。”
凌云彻面色愤恨:“你们陷害我和皇后娘娘……魏嬿婉她嫌贫爱富,手段卑劣,你以为你能捞着什么好处!你为她做事,只会下场更惨!”
进忠抬手,止住灌药的人,俯身笑道:“你很了解她么?”
“我自然了解!”凌云彻面露不屑:“当年她在四执库时便嫌弃我俸禄太低,后来更是受不得苦,知道调离无望,就去勾引皇上。她负我在先,如今又想拿银钱填补收买我,如此心思龌龊,也只有你同她狼狈为奸!”
进忠扫了眼四周,宫人会意,垂首出去。
“你不了解她。”进忠的声线微微上扬,带了几分寒意:“她在四执库时常饿着肚子,你不知道:她在花房时总做着太监才做的重活,你不知道:她在启祥宫时是所有人欺负的对象,日日挨打,你也不知道。那时她见着你就哭,求你帮她,你却什么也不知道。”他盯着凌云彻的脸,数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金玉妍,丽心,容佩,海兰,如懿,苏绿筠……都欺负过她。”白皙的手指扼住了对方的咽喉:“这些你都知道么?”
不等对方说话,进忠又笑了起来:“不,你不知道,因为你满心装的,是乌拉那拉氏,是你自不量力想要保护的继后。”
手下一点点用力,凌云彻的面色逐渐泛白。
“你让她熬了一年又一年,她哭了一日又一日,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进忠又凑近了些,眼角未愈的伤痕为他阴柔的相貌平添了几分狠厉。
进忠居高临下地瞧着对方渐渐颓败的模样,忽然唇角一勾:“婉儿肩上,有一颗红痣,你知道么?”
看着凌云彻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进忠嗤笑一声,炫耀一般地宣示:“你猜的没错,她是我的女人。”
宫人再进来时,凌云彻已再无声息。
进忠起身正了正袖口:“灌了药,便埋了吧。”
十七、爱恨
进忠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李玉站在慎刑司外,形容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