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志要留下来,在这紫禁城中活出自己的脸面。
很好,那便留下来,在这重重宫墙中陪我吧。他在心里对她说。
就像养一只宠物一样,他将自己的所学,都教给了她。他教她如何与那些女人争斗,如何俘获圣心,如何游离于各种势力。
然后她就像一株凌霄花一样,只要他给她浇水、晒一晒光,她便轻易又坚强地勾住一切机会,攀附而上,开出最鲜艳的花。
不是华贵的牡丹,不是热烈的芍药,不是高洁的绿梅。
是凌霄花,是最不起眼、又最霸道的花种。
他是最好的惜花人,她就在他的手里盛开着。
此刻进忠拥着她,仿佛拥着自己的一切。
魏嬿婉瞧他微微失神,狡黠一笑,臂上微一用力,将他也带倒,二人便滚在了被褥间。
进忠顺势抱住了她,又拉过一条锦被与她盖上。
魏嬿婉满意地在温暖的空间里缩了缩。
“婉儿。”他在她耳边轻唤。
“做什么?”
“抱我。”他声似乞求。
魏嬿婉微微一愣,她虽不抗拒他的触碰,却从未做过这样主动亲密的事。
“抱一抱。”他又说。
魏嬿婉魅笑一声,伸手揽住他精瘦的腰,闭眼道:“别闹了,累得很。”
灯火熄灭,进忠唇角微勾,心里软成一片。
“主儿今日可要出去走走?”春婵一边为她盘发一边问。
“不了。”魏嬿婉摆弄着一方玉玩,懒懒道:“日头怪毒的,也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几个宫女闯了进来,澜翠起身阻拦,却被人扇了耳光。
魏嬿婉秀眉一挑:“哪里来的疯狗到我这里来咬人?”说话间春婵叫起来,立刻便有太监进来将来人摁住了。
“魏嬿婉!你敢扣我的人!”颖贵人挑帘进来,身上一袭骑装,气势汹汹。
魏嬿婉依旧坐着,并不起身,也不正眼瞧她,只对镜正了正步摇的流苏,冷笑:“颖贵人好大的规矩,见了上位也不知施礼。”
恪贵人也掀帘进来,手握马鞭,颖指气使:“我们是来瞧瞧是哪个小人在背后告状。”说着一扬鞭子:“可是你么?”
魏嬿婉微微蹙眉,寒声道:“胡说些什么!”
恪贵人冷哼一声:“原来敢做不敢认!难道昨日不是你向皇上告状,害得我们受罚?”
魏嬿婉昨日压根没见着皇帝,稍微一想,便知是进忠在御前为自己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