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林氏四下乱看,忽然道:“是他自个说的!”
“胡扯!”魏嬿婉将手中的南瓜型珐琅彩绘岁寒君子图的手炉一掷而出,只听得几声脆响,那手炉摔在阶上,碎片四散。
“炩妃!”继后皱眉高声制止。
魏嬿婉哪里理她,指着巴林氏斥道:“本宫若是要害你,怎会随意指派一个洒扫太监去,再者,你说他们拿着绳索害人,那么他们手上必有痕迹。禄儿,将手伸出来,看看是否如颖答应所言,本宫派了你去半夜害人!”
那个叫禄儿的太监早已吓傻,僵硬地伸出手来,有宫人上前查验,回报:“除了冻疮,并无其他痕迹。”
“此案疑点重重……”皇帝刚开口,魏嬿婉起身:“皇上,臣妾既然受了牵连,便斗胆说一句,不若让查验此事的人进来问话。”
皇帝点头:“那就让傅恒进来。”
傅恒听召而入,施了礼便垂首站在庭中,知道上首立有妃嫔,不敢抬头。
皇帝问道:“爱卿可查出什么?”
傅恒道:“回皇上,拜尔果斯氏确实是溺水而亡,现场因走了水,痕迹凌乱,臣只看出,其中有两处鞋印,似乎是外人留下。”
“什么鞋印?”
“是女子鞋印,看样式,该是同一人。”
魏嬿婉问道:“拜尔果斯氏颈上可有勒痕?”
傅恒摇头:“并无。”
魏嬿婉轻轻冷笑。
皇帝立刻反应过来:“巴林氏纵火杀人、满口胡言,今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押入慎刑司拷问!”
“皇上!妾身都说!都——”
“拖下去!”皇帝已不想听她分辨,立刻就有人将她堵了嘴拖拽而出。
此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魏嬿婉面露疲惫。
皇帝道执起炩妃和庆嫔的手:“你们受累了,朕着人送你们回去。炩妃,你身怀皇嗣,可要万分小心。”又对继后道:“此事你继续盯着吧。”
继后颔首:“皇上放心,臣妾会自会尽职。”
回到永寿宫,魏嬿婉用了一小碗燕窝,便卸了钗环窝在床上,回想着整件事,越想越惊,越想越觉着此事蹊跷。
昨夜她原本睡得很沉,澜翠忽然进来将她唤醒,说了一句差点令她丢了魂儿的话:“主儿,王蟾说见着有人进了北三所,眼下北三所已经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