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邓布利多对救世主开解的话,却想着,上一世邓布利多,从1900年开始,难道不知道他格林德沃是什么人吗?

知道!当然知道!阿不思那么聪明!他的爱人一直知道,却一直没有来阻止他。从他组织圣徒,到带给欧洲巫师界战争,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恐怕即使没有血盟,邓布利多也不会来。

上一世,他一直等着,等着阿不思能站到他面前,哪怕教训他一顿,但是他的阿不思一直不来。他那时想:是不是他的阿尔已经不爱他了,毕竟他们有那么深的痛苦过往。是不是他已经爱上别人了?他的阿尔身边,也有优秀的人。他等待着,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和邓布利有关的人都烧成灰!

他的阿尔,为什么不能只看向他一个人?!

可是他没有想过,当初的邓布利多,是不是就像他现在说得这样,在霍格沃茨里,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甚至至1945年决战前都一直在想:说不定哪一天,盖勒特就不这样想了,就会改变,会意识到错误?再等一等吧。

他等了多久呢?

等到心如死灰,没有再可能复燃的一点火星。

格林德沃出着神,半晌,才看到一边哈利低下头,小声道:“那多痛苦,那样一直等下去。”

不知道是否有希望,是否有未来的等待,难道不会痛苦,不会绝望吗?

想到自己年轻时去巴希达家门前去找盖勒特的那天,邓布利多表情更温柔,笑意加深:“哈利,当爱情来时,哪怕是痛苦,拥抱它,否则,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抓住。”

“行了行了,不早了,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那时候,想怎么拥抱爱都可以。”格林德沃终于拍拍手,插进这一老一少的谈话中,开始逐客。

哈利也意识到时间不早,匆匆和校长与新任的防御术教授道了晚安,向格兰芬多塔楼赶去。

等他离开后,格林德沃向着靠进沙发背里的邓布利多走过去。他绕到沙发背面,突然从背后搂住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时惊讶地睁大眼睛,但更快地,他轻笑了,拍拍他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背:“怎么了?这么大年纪,突然又决定要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