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着急,今日六月十五,距离七月初七,还有几日。”喻文州轻轻咳了一下,“若是吃葡萄,我现在无法摘给你,若是说情话,我却有一肚子可以说。”
喻文州看了看黄少天,他闭着眼睛,眼下青了一片,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力气小得可怜,摩挲着手背,却几乎感觉不到。
“你不是说要与牛郎织女学学?”喻文州看向远处,声音微微拔高,“与他们学有什么稀罕的,你不如与我学学,我说不上饱读诗书,却也曾破万卷,古人谈情说爱,别样的文雅,待我想一想,古人都是如何讲的。”
眼泪划过眼角,滴滴答答。
喻文州却没有一丝哭腔,他支撑起身子,费力地抱紧黄少天,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些古人表衷肠的诗句。
古人万千佳句,却无一字可达意。
人生二十六载,喻文州从未如今日,渴求自己无所不能。然而世间之事,无能为力者多,无可奈何者亦多。
夜色渐深,冷雾重重。
“还说要去塞上,我听人说那边冬日寒冷,需穿兽皮袄,这穿上可不就裹成了个包子似的?你先前在塞上,都是穿成这样?”
“我却是未见过草原,却也读过诗句,天苍苍,野茫茫,是也不是?”
“却还忘了一事,我还未与你仔细讲讲从前之事,如何相识,如何相处,从前竟然来不及讲,我便今日从头说起——”
月色竟离离,曾照惊鸿掠影,曾照天地肝胆,曾照河山万里,并肩载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