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陆晚棠认真地点点头,决定把耍赖进行到底。

林郊抬腿拿膝盖顶过去,“混蛋——喂喂喂,摔了摔了——”

陆晚棠向后一退,林郊顶了个空,他向前倾过身子扑上来,站立不稳,手里却还扯着陆晚棠的衣领,于是两个人一同栽倒,陆晚棠伸手揽过林郊的头防止他撞到,两个人叽里咕噜的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春草新绿,带着沁人心脾的草香,两个人一滚下来,像是在草堆里打滚,沾了一身的这青草味儿。这味道清淡悠远,带着点点晚露,沾衣欲湿,林郊埋头在陆晚棠怀里,闻到这味道,猛然觉得心跳加快。

真是毫无缘由,又太没出息。林郊心想。

可是天地之间,情之一字最妙。换个地点换个人,或许就没了此番心境。万千好景,却也只因人而生情。

只是少年时鲜衣怒马,浪荡江湖,最是不懂珍惜。

“别抄了。”林郊捧着一坛子酒坐过来,“来,我昨儿从我爹那儿顺来的女儿红,据说是几十年的陈酿,不知真假,来尝尝。说起来还没一起喝过酒,你总推说酒量不好,今天再敢这么说,我就把你那日偷看隔壁谢姑娘的事儿告诉谢大娘。”

“她可是问了我好几次了,”林郊把酒坛子放在桌案上,掐着腰,学谢大娘的语气。“哎呀林郊呀,陆晚棠可有定亲,我看陆晚棠人不错——”

“……”陆晚棠笔下一顿,“不是我偷看,是你坑我。”

“谁信啊,谁信?”林郊瞪眼睛。

陆晚棠:“……”

“别抄了,一个剑谱你都抄了一天了。”林郊抢过他的笔,“我来,我让你看看我的字,那才叫飘若惊鸿矫若游龙惊天动地凤凰欲泣——”

“呃。”陆晚棠试图抢回笔,“什么都好,就是太丑了。”

“你才丑!”林郊大怒,“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写字,看我写完,你就知道你写的根本不好意思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