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嗓音说什么都像是漫不经心但确实是斩钉截铁的决断。
“让太子身边那几个我们的人,放出点儿消息,就说程巨树怕是要最后供出长公主。”他闲闲散散地咬了一口李子,低着眉眼看游鱼,“给李承乾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杀了程巨树一了百了。”
就要把这件事在这里彻彻底底的栽到太子身上,虽然现在貌似他也有嫌疑,但太明面上的事庆帝也不太信,日后只要扒出太子偷偷的动作,那就算是坐实。
“跟姑姑回话,就说一击必杀的事情失败了,以后这样的手段不易再实施,做长远的打算,这件事已经归咎于李承乾。”
了了两语之间,他给李承乾安排好了黑锅,又给范闲争取了暂时平安的机会,才开开心心地去软垫上猫一样蹲了下来,打了个哈欠。
出了这么大的事范闲可能已经回府了,怕是要失约,但李承泽还是想再等一会儿,没人来他就走。
李承泽是骄傲的不认输的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曾经被最爱的人剪掉了所有羽翼,看着身边属于自己的势力一点点倒下,他也不过是自嘲又埋怨一句凭什么只对我不容忍。
然后揭竿而起,他自己都知道是必败的结局,却仍然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去度过最后一次机会。辱我欺我耍我,越过底线还自鸣得意,饶你是天子也当由我来诛。
败了也无所谓,他这条命,唯有死的痛快也算是最贴心的自由了。
而现如今,李承泽也想的清楚——保范闲不代表就放过了这些人,哪怕庆帝你这个老苟逼不选我,我也是天生的帝王料,你看老子重活一世玩不死你。
他是被锦衣玉食养的娇贵,但是为了求生也是学的最会谋算,前世用了全部也一败涂地,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目标选错了,狗东西就是不想选我当皇帝,还拿我耍的那么欢,我这辈子不和你玩了,我不争你那把椅子,我先争范闲再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