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个背影回头了,这一刻印在淑贵妃眼里,那还是个孩子的样子。
所以无论李承泽说什么,她都只会说个好。
这些其实在普通的人家可能司空见惯,但经历过一世人情冷暖又对李承泽知根知底的范闲也是唏嘘。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李承泽最后的请求是保淑贵妃。
可能有些东西也会遗传吧,关于说话的艺术这一点,范闲不得不承认虽然有李承泽的自我发展与父性遗传,但明显母子也是一脉。
淑贵妃这平和的话也像是会拐弯,几句话虽然不显山露水,范闲都被绕进去了,更别说太后年纪大了脑袋都有些麻木,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赏花。
李承泽是一直表现的乖巧,站在淑贵妃旁边一副我也不想来,我只是陪母亲走亲戚的熊孩子样儿,哪怕是跟着太后出去的时候也是颓着肩膀扬着头,有一点儿生无可恋的样子,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冲着范闲抛了个眼神杀,一个眨眼娇俏又像是在求表扬――你看我这事办的稳妥吧?
范闲的心都快化了,嘴角都在抽搐,他真的很想笑,甚至想冲过去抱抱他,但可恨自己是个太监。
有惊无险的放好太后的情书和假钥匙,太后急冲冲回来的时候,范闲刚出门归队,给了四处观望的李承泽一个示意他安心的眨眼,便老老实实的苟了起来。
淑贵妃看着太后自己进了寝殿,回头扫了一眼队伍,又望向李承泽,李承泽回给她一个微不可见的点头,便算是有惊无险的将整件事情结束了。
很快回了淑贵妃的宫殿,李承泽拿好了那些给打包好的小东西们,正要带这范闲这个定时炸弹告辞,就被淑贵妃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