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你若是又喝醉了,就早点睡吧。”苏辙看了苏轼一会儿,忽然再次开口。
苏轼没醉,稍微有点晕乎乎的倒不假。
毕竟他酒量本来就不好。
于是乎,早早的,两人抵足而眠。而或许是日有所思。
夜,自然有所梦。
梦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的神奇之一在于,身处于其中的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之二,如枕中记里卢生故事,它的实际时间很短,做梦的人却可能经历了许多年。
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苏轼看来是的,无比熟悉的景物,却带给他无比陌生的感觉。他就在这样的地方读书,逐渐又长大,赴京求取功名,依然是一举登科。稍后,他的视线一转,遂到了一处园林。
绿茵似锦,百花如霞,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流水潺潺。有数百人在这座园林里欢笑宴饮,丝竹雅乐与鸟鸣之声交织在一起,苏轼多喝了几杯酒,抬起一双有醉光闪烁的明眸,倏然间,在一堆鲜丽花中,看到一个人。
那人头上也簪着花,可那人身材颇高,身形削瘦,再加上其清俊的面容,清雅的气质,给苏轼的感觉,更像是一杆修竹。
这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苏轼能察觉得出来。但不管对方到底是何种类型的人,如此出众,已令苏轼感了兴趣。
既然感兴趣,又怎么可能不主动上前攀谈呢?
“在下苏轼,苏子瞻。”他是带着一杯酒走上前的,先说了自己的姓名,随即便迫不及待问对方姓名,“阁下怎么称呼?”
而对方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那双眼睛显然亮了亮,微笑道:“苏辙,苏子由。”顿了顿,加上一句:“原来是子瞻兄,我看过你的文章。”
哦,跟自己的姓一样啊,名字也好熟悉。苏轼无暇想这么多,当下大笑道:“我也看过你的文章,还听说过你是十九岁的少年进士,今岁科举同年中最年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