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吵。”承太郎扶了扶帽沿,他抽掉耳返,一脚踩了上去,皮鞋碾碎了金属制品。他俯视着举起双手的男人,“十分钟的解释时间。”他单手翻过二楼的栏杆,借着长柱高速落地,“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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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街头游行的队伍长的一眼看不到尽头,披着彩虹旗,穿着彩虹T恤,在脸颊上印着彩虹图案的人群里爆发出高昂的口号声,有人抱做一团,有人当众接吻。露伴穿着长袖露腰的T恤和屁股后面印着彩虹旗的短背带裤,外面裹了一面彩虹旗。东方仗助拽着他的手腕,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拆掉自己牛排头的高中生把彩虹旗挂在脑袋上,活像个异装癖的小偷。

“这就是你的好主意!东——方——仗——助——!”火冒三丈的露伴老师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兔崽子揍得脑袋开花,盖着彩虹旗的小鬼鼓着脸转过头来,幽怨地开口,“拜托诶,露伴老师。你比我看起来正常多了好吗?”他面无表情地拍拍对方屁股后面的彩虹旗,“你顶多是个长得好看的gay佬。”穿着彩虹短裤搭配帅气意大利鞋鞋的仗助用失去高光的眼睛注视着露伴,“而我看起来像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变态。”

露伴扬起眉毛,掐了一把仗助的脸颊对他的说法深表同意。他们尽可能保持着同步向前的步调,彼此监视着身后的情况。尽管这做法的确扯淡,但大量人群聚集的地方有利于他们甩开尾巴,更何况游行队伍的目的地正是麦卡伦广场,不远处平阔的停机场上一架属于乔斯达家族的直升机正在等候。

周围到处都是手拉着手的游行人群,宣讲着类似性别平等、边缘人群的内容,“并不是只有A与O的结合才是神圣的。”拿着喇叭的人说道。岸边露伴注意到仗助身后出现了穿着印花衬衫与长裤的男人,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旅行客而非游行人群,正翻过人行道的矮栏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

“把脸转过来。”

还不只一个尾巴。

“干嘛啊,露伴老师?”

那些人掏出照片,一边比对,一边询问着周边的人。

“闭嘴。”

露伴咬牙切齿地把东方仗助的脸掰向自己这边。

“所有性别的爱情都是平等的。”拿着喇叭的家伙喋喋不休,“爱情是平等的。”尾巴们越靠越近,穿着印花衬衫的男人面朝着露伴的方向走来。“爱情无关性别。”有人说道,“爱情无关性别!”人群中爆发出嘈杂的应和声。但爱情关乎本能——他悲哀地想道。男人的眼睛扫向这里,岸边露伴垂下脑袋,他伸手抱住仗助脖子,把大半张脸藏在高中生的后面。他猛地亲吻上对方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搔过男孩的脸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觉让年轻人僵直着身体睁大眼睛,“闭上眼睛,笨蛋。”露伴小心地提醒对方,在旁人探寻的眼光中干脆按住了对方的后脑勺一亲到底地。

尾巴们似乎对当众拥吻的恋人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