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没那么寒冷了,你若憋坏了,也可以在庭院里走走,顺便看看那梅是否开花。”

“今日的文书多了,写时不小心打翻了墨盘,想到若是你在身侧,大概就不会这样糊涂了。”

“今日起的很早,奉命转移了一批百姓,一切平安。”

“平安,勿念。”

“平安。”

……

自那天早晨起,突然变了天。

到了傍晚,似乎风更狂妄了些。

风载着薄雪在空中狂舞,那棵梅树在风中艰难挺立着,花苞固执的瑟缩,任它天寒地冻,风吹雨打,要么在枯瘦的枝条上死守,要么干脆的落入泥中,被风雪掩盖。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姑娘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合了书册,搁了笔墨,在房中来回踱步。

窗前的灯花炸开的声响和着寒风在苍穹翻滚的呜咽,整个世界,似乎都如同这炉中灯火一般,忽明忽暗。

“夫人不必害怕,”侍女端了点心,出言安慰道,“春天到来之前,都必然经历一次狂雪,年年如此。”

“今日的信呢?”

姑娘望向厅外,几位侍女正在门前小声交谈着,迟迟不肯把信送来。

“发生何事?”

姑娘皱眉,径直向她们走去。

侍女们见姑娘快走出房,小跑着迎上来,眼神慌张着四处流转,似乎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解释。

“信?”

姑娘摊出手,竟莫名的有些抖动。

一张被雪水浸湿的信纸,被交到姑娘手中。

姑娘转身奔回房间,放到烛火上,小心翼翼烤起来。

她缓缓的展开,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