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说不清我为何无法操控自己的躯体,但当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我知道自己的立毛肌依然健在,所以我患上的大概不是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

库洛洛帮我清理的时候,拿毛巾的手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长到我很确定他是故意的,所以你也不能怪我之前讲了一个不好笑的黄色笑话。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可以肯定他乐在其中。

“你的身体很健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放下了毛巾,直接用手触碰我的肢体,这里捏一下,那里捏一下,“完全不能动吗?真是奇怪。”

他说“真是奇怪”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出他的潜台词是“真好玩”,或者“真有趣”,丝毫不顾我十几年来卧床不起的苦楚,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为何不能出声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告诉他,去你丫的,既然你这么感兴趣,不如我们换一下试试?

突然,库洛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愣了一下。

“如果是的话…的确可惜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找你来也没什么用处,”他微微蹙眉,他皱眉的样子还是很好看,“希望不是吧。”

我真的认真听他说话了。出于感激,本着报恩的精神,我在他带我出院之后一次都没有跑神,而是认真地听了他说的每一句话。

而这句话让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是吗?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他说,“来说说你吧,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

库洛洛肯定又在哪做了手脚,不然我不会记不起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一切又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梦。

第5章 第五夜

我这个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发出声音的话,肯定会遇到更多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要自我介绍的话,我该说些什么?自己的名字吗?似乎人们都喜欢从这里开始。

但是这个东西对于我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像我一样,常年躺在病床上,除了医生和护士一年到头见不到什么人,你也会觉得名字没有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