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袭迷晕他后,就把他塞到了空置的酒桶里,药效过后会醒过来。”

“……你好自为之。”

锹潟隆介重新恢复意识时,第一反应是夺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的随身光脑,登录自己的通讯频段给属下发布命令 ,清除与迅鹰相关的一切蛛丝马迹。清不掉的便直接毁掉,再将走私不老神泉、灭口警察万里子的罪一律全推给迅鹰。

被夺走光脑的七色鹦哥没有阻止他,只是淡淡的听着,直到他交待完毕,才插口道:“那个叫迅鹰的人如果知道锹潟先生的做法,会伤心的。”

“迅鹰?那是谁?我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人和你很熟吗?”锹潟隆介道,眼角堆叠出的笑纹所沁出的气质圆滑得没有一丝破绽,完美得近乎可怖,“七色鹦哥,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呀!你是我锹潟隆介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来,都可以给你,只不过……”

七色鹦哥打断他的话:“谢谢锹潟先生的慷慨,自从上个月耗尽多年积蓄买下了星座歌剧院,我的手头就很拮据。不过比起馈赠,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劳动所得。”他晃了晃不知何时从锹潟隆介腕上摘下来的名表,“这个,我收下了。”

锹潟隆介嘴角一抽。对于七色鹦哥的金钱观,哪怕是毫无下限如他也无法理解。以他的演技,但凡愿意做演员,日进斗金完全不在话下,却偏偏要当代演——当代演就当代演吧,收演出费也行,可他就是免费参演,一个字儿都不收——不收也就算了,就当他高风亮节吧,可他偏偏要去当窃贼!偷窃也算劳动?赃物也算劳动所得?

毕竟是两度被他从生死一线中拉出来,锹潟隆介难得的良心规劝了一句:“凭你的本事,走哪条路不好,非要当没出息的代演和小偷?要是你愿意,可以来我这里做事嘛!”正好迅鹰死、一剪梅是卧底,他暗处的得力人手便显得有些不足,七色鹦哥身手不凡,这一身变化易容的本事尤其诡谲莫测。若是肯投靠他……

七色鹦哥果断打断了他的遐想,声音嘲弄:“问题在于,我这样的烂人,只配做小偷啊。何况锹潟先生的演技也是绝顶,要肯向演艺界发展,连我也得自叹弗如的。”见锹潟隆介脸色一黑,他淡淡的转开话题,“不过我救了锹潟先生一命,也不是不期待回报——作为报答,希望锹潟先生能来看我的公演。这可是我以演员的身份进军演艺界的第一部作品,意义重大,锹潟先生请务必来星座剧院捧场!”

他说着,就自嘲似的笑了,两排整洁的牙齿映着被血污糊满的脸,显得分外白皙:“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出,而这场演出的观众席上如果能出现锹潟先生……将没有什么能比它更完美的。”

“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希望您能满足。”

被这位行事诡谲的怪盗首度使用了敬语,锹潟隆介虽觉得一头雾水,可心底到底舒坦了许多。待看到票上注明的演出日期正是他生日的那天,登时心中了悟——这个年轻人行事果然古怪,往年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讨好他,可亲自上阵演出戏来给他看的,七色鹦哥还是头一个。罢了,看趟戏也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想到此处,锹潟隆介轻松答允。

“什么?明天的看戏计划取消?改成一周后去扶桑星的星座剧场,看七色鹦哥的表演?”螣邪郎的话实在是槽点太多,赦生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卡壳片刻,回道:“你何时有了这个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