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截止至今,我没办法抽离的生活都是在云雀的掌控中,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云雀不再仅仅是只会以最直接的暴力来驳回所有抗议的凶兽,而是更加可怕的超越恶鬼的存在。
最让我恐惧的是,我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前提还是他是跟我一起生活了十一年的人。
“我知道了,先生,夫人。”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缓冲过来,我用镇定的语气跟云雀夫妇结束了视讯——好在云雀先生没有不耐烦地切断通讯,不然我就表现得太失礼了。
尼布莱的目的是把我接回意大利,并且跟云雀夫妇解除领养关系。
这个消息要是是在云雀先生跟我通话之前告诉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眼前最大的障碍从一开始就不是云雀夫妇,而是云雀恭弥。选择在尼布莱的庇佑下离开日本,只是愚蠢的做法。再者,定居意大利的话,再怎么被护得小心,也总会跟黑手党接触的。
与其那样,我宁可继续留在云雀身边。
至少云雀到目前为止的所做已经足够了。他完全是在用自己的力量让我避免和黑手党接触,现实情况甚至可能比我先前料想的还要糟糕——但是他重度中二的毛病不会让他承认,他或许根本就是在以那种不服输的态度在跟现状硬碰硬,护着我已经变成次要问题,主要矛盾在于他是否能让自己强大到遏制现状。
如果说无论如何我都终归是要和黑手党牵扯不清的话,那接下来就只能靠我自己来努力,在这种根本就不能称作是正常的生活里寻找我需要的日常了。
彭格列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是能在这种势力庞大的黑手党里找到自己的立锥之地,在证明了自己的利用价值之后也不是不可能拥有相对正常的生活的。
或许我可以考虑创造自己的价值,留在云雀身边的同时必须找到另一条可靠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