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艾妮。”站在斯帕纳身边的男人语气里有些讥诮，眯眼将女孩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吧，既然你这么主动。”

直到这个叫做艾妮的女孩儿和自己一起踱出那阴晦的房间，斯帕纳才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惊惶不安，她看上去很冷静，这让他不免疑惑起来。

“为什么要替那个女孩儿去？”压低声音问着，斯帕纳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侧脸。棕发女孩儿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湖蓝色的双眼里在看清他的样子时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很快地平复了下来。她把视线挪开，嗓音低哑地回答：

——“美丽的东西都会让人想要保护，不是么。”

斯帕纳眨了眨眼睛，注视着她苍白的脸，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皱紧了眉头。

半晌，他才点点头，郑重地说道：

“其实你也很漂亮。”

然后，他看到女孩儿翘起嘴角笑了。

他猜得不错，这女孩儿变成了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她被灌进各种药液后，赤/裸的身体上插上了不同的线管，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放进了灌满绿色液体的巨大培养皿里。

斯帕纳的工作是和两个研究人员一起看守着她。

他抱着显示着女孩儿脉搏跳动频率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墙边，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向培养皿，希望能见到这女孩儿睁开眼睛。原本以为她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异变，但两天过去后，他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恐怖场面。

两天的时间里，那两个研究人员有七次在培养皿里倒进了不同的液体——每回见到他们有所行动时，斯帕纳都会抬眼紧紧观察着女孩儿的反应。

只可惜她一直处在疑似昏迷的状态。

奇怪的是，她骨瘦如柴的身体似乎得到了改善。虽然没有摄取任何从食物上直接得来的营养，但她原先苍白的肤色居然变得红润，身体也不再是可怕的嶙峋。

第三天的中午，在吃下第一口刚送过来的午餐时，斯帕纳发现她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