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见贾琏如此阻拦, 便知那些事定是有的,而且他也影影绰绰的知道。
凤姐儿心中感叹, 此时那贾蓉也不过才结婚没两年,便有了这种事。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若说美貌,秦可卿自然是个上等的人物,只是凭贾珍的家财,他要找个别的美人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何必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呢?那秦可卿就更不知她图什么了,竟把自己弄到这样一个境地里!难道果真如后世一些人猜测的,是真爱?
家事掺杂着国事,这国事又说不得还会让这一大家子覆灭,真是一团乱麻。偏偏这两府之中竟无一人能撑起家业。
贾琏见凤姐儿沉思不语,怕她胡思乱想,忙道:“并不是不让你去东府,只是,咳,那府里不若咱们府中清净,去了怕对你不好。”
凤姐儿笑吟吟地窝在他怀里,道:“知道了,都听你的。”
贾琏被哄得觉得自己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轻声道:“以后在家里,我也听你的。”
新婚夫妻总是甜蜜,他这样说,凤姐儿便这样信。
二人归家先至贾母处问安。贾母正带着几个孙女玩,贾琏请了安便出去了,贾母笑道:“今日可见着你叔父了?”
凤姐儿道:“见着了,叔父这几年看着威严日盛呢。”
贾母便道:“这才好,我们这样的人家,总得后继有人才行。可给你祖母磕过头了?”
凤姐儿笑道:“祖母喜静,如今还在别院里静养,正想请老太太示下,过几日让我去别院给祖母请安。”
贾母叹道:“很该如此。你祖母是个倔驴的性子,旁人再说不转她,你去看看她,就说我请她常来说话儿。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还有几年能齐齐全全地凑在一处呢!”
凤姐儿忙笑道:“老太太还说这样的话,您是福禄寿俱全的人,再说这个话,叫外头人听了,可不得生气。”
探春忙问:“生什么气?”
凤姐儿便点点她的额头,道:“老太太享了这些福寿还说这样的话,那他们这些苦命人岂不是要哭死。”
贾母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人老了,就爱胡想。”
探春便道:“您才不老呢,说不得等宝玉哥哥的孩子都像我们这般大了,您还歇在榻上叹气说’哎,人老了,就爱胡想‘。”
说得凤姐儿笑起来:“老太太还说我伶俐,在妹妹们面前我可不敢认这两个字了。”
贾母也笑道:“大胆,竟拿我说笑起来。”
探春便凑到贾母身边撒娇。凤姐儿旁边看着,果真探春性子灵活,不似迎春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