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房,凤姐儿便问贾琏:“我看二妹妹性子太懦了,怎么家里没请先生教导吗?”

贾琏于这些事上也不上心,想了半天,不确定道:“有个女先生,不过教着认认字什么的吧?”

凤姐儿叹道:“这也不是个办法,在家如何都好说,只是她总得嫁到人家家去,若是遇上淘气的,她这个性子可不得受欺负。”

贾琏便道:“她又不是太太的骨肉,不过是个庶出,我原先也是个不管事的,她受了委屈没处说,可不得忍着。”说罢又叹气,“这也是个人的性子,我看三妹妹的境遇也没比她强,人家就有主子的款儿。”

凤姐儿道:“要不,过些日子你去当差了,我隔三岔五把她叫到我这里,好歹的也教些理家之道?”

贾琏笑道:“多谢你想着,偏劳你了。”

凤姐儿嗔道:“这么客气做什么!”

贾琏便凑过来道:“知道你都是看在我的面上,等晚上,爷再好好谢谢你。”

凤姐儿的脸“哄”地一下烧起来,随手端起一盏茶塞给贾琏,道:“你是吃了什么补药了,快喝盏茶压压!”

贾琏便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凤姐儿更不自在,忙道:“我那些嫁妆还没理好呢,我去看看去。”

贾琏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坐在身上:“你少哄我,你的丫头早都给你整好了,还想往哪里跑!”

凤姐儿支吾道:“那些田庄铺子什么的,我都还没看呢。”

贾琏笑道:“再过会子就得用晚饭了,还看什么。”他的鼻息热烘烘地扑在凤姐儿颈子上,激得凤姐儿浑身都烫起来。偏贾琏还不老实,动手动脚的,凤姐儿压着嗓子道:“不是说一会子要吃饭,你老实些。”

贾琏便正色道:“我这是先讨个定。”

气得凤姐儿狠狠给了他两下子,他才罢了,还道:“我可是记仇的,你现在打了我,到了晚上,我是要一并讨回来的。”

凤姐儿啐他一口,不理他了。

荣国府里人多,不比凤姐儿娘家人口简单,因此各处都是分开用饭的,份例定好,若想吃旁的,自己再拿银子去要。这几日是凤姐儿新婚,因此一大家子都凑在贾母处吃饭,到了晚间,贾母便道:“你们都忙,不必日日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用饭,各人在自己房里用就是了,让宝玉几个跟着我。”

王氏忙笑道:“是。只是还得容媳妇们过来伺候才是。”

贾母便点头,又漱了口,方道:“都去吧,我也乏了,也不必再过来晚省了。”

众人又都行礼退下,只留了宝玉兄妹几个在贾母院中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