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却是剧毒。

北牧就这么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死死地看着哥舒衡离开的方向,一双漆黑的眼睛,先是愤怒,然后是自责,最后便慢慢的,化成了无限的伤心与难过。

是啊,他得不到临刀。

身体和心,他什么都得不到。

哥舒衡说得没错,他连告诉临刀他喜欢他都不敢。

他是个无能为力,弱小的孩子。

雪崩的时候,是临刀救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发烧的时候,是临刀割开了手腕,喂给他鲜血。

他什么都没有为临刀做。

占有了临刀的是哥舒衡,救了临刀的是哥舒衡,最后与临刀不死不休的,还是哥舒衡。

红衣教、龙门、雪原,生死关头,他要么不在,要么无能为力。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哥舒衡。

也许临刀没有察觉,但是他很清楚,每一次、每一次,临刀眼中,除了哥舒衡之外,给其他人所留的位置,都越来越少。

——不会再有任何人,比哥舒衡得到的临刀更多了。

他是个胆小鬼。他无能为力。

北牧没有站起来,他就着躺倒的姿势,静静翻转身体,用手背盖住了面孔。

他唇角一弯,似乎笑了一下,然后那弧度便一点点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