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滚烫泪水,从他手背之下,蜿蜒而出。

他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蜷缩成一团,把面孔埋在手臂之间。

他一无所有,连喜欢都不敢对心爱的人说。

心满意足的欺负了北牧,哥舒衡慢悠悠地走到洞口,

他过去的时候,临刀正在闭目养神。

那天的月光很好,像一层银织的纱,临刀裹着雪白的裘皮坐在洞口,脚下伏着两头雪白的老虎。

他合着眼,怀中抱着一柄剑。

乌黑的长发未束,就这么随意披在裘衣上,黑得似夜,白得似雪,便越发显出他一张面孔清冷。

他抱着的,是哥舒衡的剑。

虽然不太用,但曾为军人的习惯,让他在允许的情况下都带着剑,这次便顺理成章地给了临刀。

他走过去,清楚地看到临刀睫毛颤了颤,但是他却没有睁眼。

哥舒衡唇角带了一丝笑意,他又向前几步,在离临刀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道士轻轻睁开了眼。

他眸若琉璃,光辉流转。

哥舒衡便不可控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

当时他手中一柄柳叶飞镖,正划开临刀衣襟,那个人慢慢睁眼,眼神清澈而毫不动摇,就像是华山上的冰雪都凝了进去——

一瞬间,哥舒衡发出了满意的喟叹,他弯身,极近地看着临刀,眼神几乎是痴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