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太低,临刀没有听清,只断断续续听到我、临刀这么几个字,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北牧,藏剑的青年却已经从哥舒衡旁边经过,几步疾走,到了他身畔。

哥舒衡面上噙着一线浅笑,看着北牧的身影,只拖长了语调,道了一句,我拭目以待,便手提长枪,带着两头老虎,向不同的方向而去。

大乖小乖扭头看向两人方向,虎吼一声,便几个纵身,奔入雪原,再也不见。

北牧到得临刀身旁,决口不停刚才他和哥舒衡擦肩而过的瞬间,到底说了什么,他看着临刀,临刀看着哥舒衡远去的身影。

裹着雪白裘衣的俊美青年,在道士回眸之前,垂下了视线。

临刀。他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终于转身向自己要去的方向走去的临刀,听了北牧这一声,转头看他,便看到北牧面孔上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柔声说,临刀,我这次被谢枯荣带走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死了没关系,但是死了却见不到你,就太难过了。

临刀没有说话,他只是以一种沉静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好友。

我那时候想了好多好多,我告诉自己,若是能活下来见到你,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但是哪知一见到你,那点勇气就都没有了。

临刀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他,漆黑的眼睛,在昆仑山的雪原里,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清洌透彻。

“后来我和你一起出来,我就越来越觉得,其实一切保持原样也不错,我又胆小又懦弱,像个孩子。”说到这里,北牧又笑了一下,却一点之前的孩子气都没有,反而透出一种沉稳的气息。

“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想了很久很久,一路上都在想。”

“你看,现在这样,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会死。这件事,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刚才才终于彻底明白,临刀,若你与哥舒衡死斗,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