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想了想,“分人,若是分神关心别的事物,粗心大意之人,倒是很可能没知觉就过去了。若是谨慎之人,就可以感觉到。”

长孙涣听这话乐了,打量尉迟宝琪,“显然你是前者。”

尉迟宝琪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真被她刺中了?”

长孙涣凑过去,帮尉迟宝琪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确定道,“确有针扎过得痕迹。”

尉迟宝琪后怕不已,然后委屈地看向房遗直,检讨道:“果然你说得对,我就不该发什么善心,要以大局为重。更不该在发现她有问题的时候,还自作聪明,想深入虎穴立功。我死不足惜,就怕我死了还没查明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么有才华的人,如果白死了,多可惜。”

李明达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事情都过去了,倒不用如此。”

“看来这女子会口技。”房遗直推敲道。

“为何?”长孙涣问。李明达和长孙冲、狄仁杰等人也都看向房遗直,等待他的解释。

房遗直道:“高太医已经说了,这处穴位可致人立刻晕厥。她要想在宝琪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取出羊皮地图,重新绘制一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那最佳的时机,就是趁着多福在外打水之时动手,如此才能保证她绘图的时候,不被他们主仆二人打扰。而多福所听到宝琪讲得魏公、房公的话,宝琪却不记得,也刚好证明这一点。”

“当时宝琪晕厥,女子边绘图,边学了宝琪的口音说话?”李明达问。

“只能如此解释。”房遗直随即告知李明达,民间却是有口技这门技艺,技法精湛高超者,“别说学人口音,马叫声、风声、水声,任何你能见识到的声音,他们都可学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