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妹近来了不得了,趁着我被阿耶降了食邑,在府中禁足的时候,你倒是风风光光了。一会儿去安州,一会儿去晋州,回来又遛跶曲江池,破了什么水鬼案,后来听说你闹得人魏家后宅鸡犬不宁,害得周家赔了女儿去道观,你倒好,在这气派威严的刑部司大堂内悠闲地坐着喝茶,成了我大唐朝的女官。”说到‘女官’二字,高阳公主忍不住嗤笑一声,她随即走到李明达左下首的位置,象征性地询问她能不能坐。不及李明达应承,她就坐了下来。
李明达眨了下眼,也没表态什么,抬手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房遗爱倒是不敢怠慢李明达,诚如高阳公主之前所感想的那般,这晋阳公主的模样叫人一瞧就讨厌不起来。房遗爱又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他虽然对李明达不存什么男女之间的歪心思,但是欣赏难免总是有的。就跟见了好看的花花草草一般,多看一眼,心生愉悦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不过他更清楚,这朵花十分高贵,自己不能多看,而且还要敬重。
房遗爱遂乖乖地给李明达行礼。
这一鞠躬,倒叫高阳公主看得快把肺气炸了,只觉得房遗爱是个腹内空空的蠢货,带他出去也就只能给她丢人了。今天的事,还偏偏是自己为他好,替他出头,结果这刚出师,他就自己给自己灭了士气。
“十七姐夫不必客气,请坐。”李明达笑道。
房遗爱瞧了眼李明达那明媚灿烂犹若春风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再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心里一对比,真是苦不堪言。
“叫你坐下,你倒是坐啊!”高阳公主恨不得把话咬碎了,都变成石头砸向房遗爱。
房遗爱垂了下头,转即就不太情愿的在高阳公主的身边坐了下来。
高阳公主随即微笑着对李明达道:“听说你有事找我们?要我们配合你查案?连大哥都被你惊动了?十九妹,你可是真厉害啊,我真是自叹不如。这一对比啊,我才真知道,自己为何在阿耶跟前不讨喜了,我实在是没有妹妹这样的能耐呢。”
房遗爱有点听不下去,看眼高阳公主,意欲劝慰,但转即就被高阳公主一个凌厉地眼神给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