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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左拐走了没几步,就半路见着贾政。贾政正穿着一件灰褂子,背着手,仰头望着从墙头伸出来的梧桐枝杈,嘴里念叨着两句诗,一句复一句,听着像是作不出后面的了。

贾琏摇摇头,悄悄带人要从贾政身后走。贾政见状,忽然大幅度夸张地转身,笑道:“侄子,我正作诗,怎的在这见到你,好巧。”

贾琏真想在自己额头上手动画两条黑线,“您站着的这地方是荣禧堂到老祖宗处的必经之路。二叔在这住了几十年,必该知道的。”

“啊,我之前正作诗呢,后两句想不出来,便四处走走,没想到遛跶到这儿来,倒一时没注意。”

贾政解释的很好,但贾琏不信。有心瞧他两眼,贾政就心虚了。

“我也是见二叔正在想诗,才不敢叨扰。”贾琏要告辞,果然被贾政喊住了,“还有事?”

贾政:“我昨天把宝玉打了。”

贾琏:“听说了。”

贾政踌躇,生怕贾琏不信,激动地解释:“我打的可狠,下了十二分的力气,保他这回一月下不了床。”

“厉害。”贾琏看了看贾政,半晌沉默后,才道,“那我先去忙了。”

“你等等,”贾政追过来,打发那些下人离远些,小声问贾琏,“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