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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不问俗事、不沾俗务的人,自然是受不了您形容的事。”贾琏别有意味的笑。

林如海白他一眼,“还说我,黛玉这毛病也不知是谁给弄出来的。”

“哈哈,”贾琏笑,“姑父换个形容不就好了,说她爱养蝴蝶,便就有出尘脱俗的劲儿了。您非要跟宝玉说她弄青虫子,还特意强调虫子又大又肥,你叫宝玉不怕才怪。再说,我倒觉得鼓弄虫子,可比葬花有趣儿。一个是烂在土里了,一个人是破茧成蝶,怎么看都是后面的更好玩儿。外甥帮你提升了她的爱好,您是不是该好好谢我才对?”

“爱好还有提升的?你这厮,嘴巴越来越厉害,我得个探花名儿都说不过你。才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将来指不定会如何了,可得罪不起。”林如海挤兑贾琏道。

贾琏更笑:“你要是这么想最好,这次您回京高升了之后,可千万别‘得罪’为难我这个小辈,我便是求福得福了。”

“又胡说。”林如海道。

“真的,”贾琏伸了个懒腰,站在甲板上,望着河岸上渐显的秋景。

林如海记得贾琏早前就跟他说过这话,之前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隐隐的他也有这种预感。临行前,皇帝对他说了很多器重的话,他心料这次远行,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会有所变化。

就在贾琏离开扬州五天的时候,皇帝受到了福建布政使祁天来的折子。

皇帝看完,脸色阴沉,丢了折子,不知该作何感想。贾琏的事儿他刚放下去,又闹这么一出,他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了。之前赞颂声满天下,他心中忌惮,有诸多不爽,因想到北静王的问题,到底给搁置下来了。现在又闹出结党,真真假假难辨,更令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