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白玉堂的身手是完全可以避免这一状况的,但当他给摔在半空中的时候还没想通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来个雁落平沙了。

于是他和宋大的水泥地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白玉堂活了这十九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他自认除了被丁月华那丫头当块抹布丢来丢去外,还从来没有被其他人这样对待。

天上的月亮是那么圆,有只蚊子振着翅膀嗡嗡飞过。一张俏丽的脸蛋挡住了视线。

当耶律皓兰看清这个遭受鱼池之殃的男生正是那天在食堂帮她解了尴尬的人时,眼里的凶煞不由转变成戏谑,嘿嘿笑了。哟!同学是你啊!你没事吧?没摔疼你吧?呵呵你怎么那么倒霉那个时候跑过来。你还能动吧?腰拧着了?

白玉堂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想红颜果真是祸水,咬着牙笑说:没事!不是我是没站稳。

耶律皓兰呵呵笑,对他伸出手,说快平身吧,你这样朝我单膝跪着像什么话?

白玉堂这才发觉自己求婚似地跪在人家大姑娘面前,急忙微红着脸爬起来。

那时候白玉堂还不知道这个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其实是空手道八段高手,或者,他知道这女生身手不简单,但身边有了丁月华这一号魔女,所以从不觉得女孩子随便一脚可以把人踢老远是件很稀罕的事。

那四个男人早就逃得没影了。白玉堂问:那都是什么人啊?

耶律皓兰淡淡地说:没什么,与人有些误会。

白玉堂当然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但他还不至于去多管闲事。他说:你一个女生,晚上走这条路不大安全。

耶律皓兰笑笑,若有人存心找茬儿,住在公安局都不安全。

她平时眼睛里总有一层高傲冷漠的冰霜,此刻融化了,成了一汪秋水,在路灯不怎么浪漫的照耀下,璀璨晶莹。

白玉堂看着,觉得有些晃眼,忙把眼睛别开,舌头也在不自觉间开始打结,说到:神仙姐姐谬赞。不知姐姐这么晚了要上哪里去,可否让我护送一程?

如此明显地吊膀子,耶律皓兰也不恼怒,笑眯眯地说:也好,我就住在机电学院楼后面。

白玉堂乐刚呵呵笑了两声,忽然断了,就像给掐了电的收音机。

他若没记错,机电学院大楼后面没有学生宿舍,而是医学院的实验楼。因为曾跟着展昭到那里去找过叶朝枫,所以他清晰地记得那栋阴森的建筑物地下是停满了尸体的

耶律皓兰慡朗地哈哈笑起来:看你吓成那样子,我逗你玩的呢!

白玉堂从小学五年纪就开始交女朋友,现在还是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吃瘪。记忆中除了丁月华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外,还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这样明目张胆地捉弄他。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对答,那漂亮的辽国姑娘已经跑出去十多米,远远对着他挥挥手。今天谢谢你,有缘再见,请你吃饭。说完,头发一甩,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