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孩子还在,没事。
她见惯了躺到手术台上又改变主意的孕妇,表情淡淡的。
丁月华冰凉的手紧紧拽着展昭的袖子,她此刻就像从猛兽窝里逃出来的受了惊吓的孩子。
展昭低声安慰她: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
周末的时候,展昭将白玉堂约出来吃饭。
白玉堂姗姗来迟。展昭已经把盘子里的花生吃了大半,才见到那个潇洒的白色身影晃进了饭店大门。他用筷子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说:我饿了,菜已经先点了,你看看要添点什么?
白玉堂挥开热情的店员:开一瓶青岛。
展昭说:你怎么迟到那么久,月华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白玉堂嗤之以鼻:居然跟我摆出一付家有娇妻的架势,我还有女伴在外面的车里等我呢。说吧,找我什么事?
展昭搁下筷子,说:小白,月华怀孕了。
白玉堂一口凉茶喷了出来。
展昭有些尴尬,对旁桌那位恼怒的女客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喝得太急了。
五分钟后,第一道菜端了上来。黄鳝在板上发出滋滋响声,浓浓的热气和香气随着揭开的盖子飘了出来。展昭看了一眼还瞪着眼睛的白玉堂,叹了口气,提起筷子夹了一块ròu放进他的碗里。
她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发言权你是知道的,只有陪着她去医院。结果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然后呢?白玉堂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一脸嫌恶地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黄鳝,夹了一片新端上来的回锅ròu放进嘴里。
她看起来很镇定,是下决心要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白玉堂喝了一口啤酒,没好气道:她要生就生吧,反正她有经济有能力养这个孩子。她打算怎么同家里交代?生孩子不是腿一张开就完了的事,怀胎十月,挺个大肚子,生下来后还要做月子。她难道认为这都能瞒住她妈和哥哥?丁伯母是什么人物,丁将军的夫人,两个眼睛像一双探照灯一样,我被她盯着心里都会发毛。
展昭也很苦恼:反正现在丁家人还不知道。
等等,你叫我来,别是要我去同丁家说这事的吧?白玉堂瞅着展昭,要我去说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得想帮我想好词,我可不知道怎么开口陈述。
展昭说:我找你来是另外有事。月华她想搬出去。
白玉堂皱起了眉毛:搬?她现在这样方便吗?
展昭很无奈:我也劝她别搬来着。医生说她身体虚弱,又说什么怀孕前几个月很关键。我要她多住一段时间,我好照顾她。但是她说老住我那,一是给我添麻烦,二是将来她肚子大了,别人要说我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