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k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最后一个单词还是漏出了一点颤音。
eduardo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问题为什么出现,但也可能已经猜出ark知道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表示,只是笑着回答了ark。
“这些年我过得还算不错,ark。”
ark低声说:“那,就好。”
过了十几秒,ark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在说服自己:“那就好,真的。”
他垂下眼,遮掩目光里的痛苦,胸膛里的心被绞碎,可他的表面一片死寂。ark把全身的力气都花在压抑那种海底地震一般的疼痛,几乎分不出说话的力气。
“时间不早了,”他怀疑自己颤抖起来:“我想,我该……我该回去了。”
“好的。”eduardo站起来,“我送你下去。”
ark想说“不”,eduardo在他身边令他感到痛苦,ark应该规避的,但他又舍不得拒绝。
他还是渴望eduardo的陪伴,哪怕是最后一段路。
是的,最后一段路。
chris是对的,arv oore也是对的,ark是该走了——不是离开酒店,而是……另一种意义的“离开”。
他给他带来那么多的伤害,ark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资格再次走进eduardo的生活。
eduardo陪着ark走过酒店的那条长廊,大概是夜深了,住客们都已经回来,他们一路走过去却没有碰上别的人。
ark的手始终插在帽衫的口袋里,eduardo替他按了电梯。
无论他多么不愿意,多么想延长这段路,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