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k回答:
“不,我能拿到绝对的控制权,这就够了。”
果然,如律师所说的,eduardo一纸诉讼索求六亿美元。
他转身,对ark说:
“我是你的朋友,ark,你唯一的、曾经的朋友。”
所有的律师都怜悯地看着eduardo,然后又用复杂的眼光看向ark,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包括sy。
而ark听到这句话时,尽管他面无表情,但心脏几乎紧缩成一个点,然后巨大的愤怒以这个小小的点为圆心爆发。
不,你不是。
如果你是,你为什么不去理解我最杰出的创作;为什么不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像chris和dt一样,在我身边支持我,在这事上连sean parker都比你称职;为什么不在我压力最大、最需要你的时候来帕罗奥图;为什么轻易冻结资金;为什么我们坐在这里任由双方律师互相攻击对方?
ark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人,他被指责,总要十倍八倍地回击。sy曾语重心长地希望他遏制一下自己的攻击欲,否则这对诉讼很不利。
而eduardo说自己是他唯一朋友时,是ark在整个质证期间最想反击的一刻。
但是什么阻止了他的回击?
是eduardo蹲在校管会外等他出来时的身影;是eduardo小雪夜里来h33时落在他prada大衣上的几片雪花;是eduardo和他一起漫步在哈佛校园时说出的各种充满荷尔蒙色彩的笑话;是eduardo陪他听比尔盖茨演讲时百无聊赖的小动作;是eduardo和他一起坐在大教室倒数第三排时认真写的笔记。
是他给eduardo的柯克兰门卡;是他跟eduardo阐述facebook点子时的兴奋,是他想立刻和eduardo分享的渴望;是facebook几百万个账号里的顺位第七个;是放在facebook版头上,和ark zuckerberg名字并列的eduardo saver;是当eduardo说自己父亲也会为此骄傲时,ark心底的得意和愉悦。
更是他雨夜里恳求eduardo的那句“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因此,ark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地看着eduardo,心被eduardo那句质问撕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