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踢旁边的木桩,吸引了小男孩的注意力,弯唇笑得和善:“你想学舞吗?”剑舞那种花架式,学得慢学得累,还没什么实际作用。

她特意混淆了两个字的发音,在看到滕梓荆的儿子眼前一亮的时候,用还算得利索的胳膊猛地拾起地面的一截短木枝,闭上眼找了一下感觉,再睁开的一瞬间,整个人气场陡变!

有些人在碰到一些事物的时候,便会变得不像自己。她平日里活得难免有些吊儿郎当,但一旦涉及自己的领域就会认真起来。

剑舞讲究利落,洒脱,锋如白光,转如盘蛇。

所以当范闲提着两盒绿豆糕进入院子的时候,那姑娘刚刚有木枝斩落了一地的树叶,站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像是春生般的花。她穿的是他从街上新买来的男装,款式简单,布料被她嫌弃了良久,旧衣服全是血迹她却不肯扔,执意让洗干净了挂在院里面晒太阳。

范无救到底有几副模样?这事也许连李承泽都不太清楚。

“可惜了,这要是桃花效果会更好,”范无救收了势,语气有些可惜,又一转身,笑开了,“听说小范大人今天被叫进宫里面了?又是谁死了?”

范闲将给她带的糕点摆在桌子上,“你又知道了?”

范无救晃晃食指,“我还知道你现在晚上都跑林府去,唉,婉儿小姐那么位大家闺秀就这么让你进屋的?”

她这几日和范闲相处下来,也不能说两个人关系破冰了,只能说算得上是谈得聊几句话,不会二话不说立马互相嘲讽起来,又因为同样来自一个社会,本就带着与其他人不同的亲近感,以至于范无救靠着两杯米酒喝醉了,又被范闲常态式的质疑了文化水平后,在屋顶大喊类似于“son of the bitch your other boo”、“你知道什么叫包铲到户吗?”、“我当年四级写四代同堂的时候可是写出来——”这种话,也只有范闲一个人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