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彻底发起了酒疯,就会死命拉着范闲一起唱“你算什么男人”,又或者是“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偏偏又唱得难听,经常半路的时候清醒一点,下屋去抓跑路了的范闲,然后再回来续杯。
她平日里不这么买醉,但但凡是跟她稍有接触的人就知道她这几日活得着实不畅快,喝得又是米酒,这醉了也是令人猝不及防,拦又拦不住,便所以多看两眼纵容着了。
滕梓荆这般向妻儿解释:“些许是一见如故吧。”
范闲这才露出来一些好奇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眉眼染了点笑容,“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范无救不解释,把滕梓荆儿子哄去一边玩儿去了后,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还知道你前两日遇见了殿下却没有跟我说,怎么?这几日相处你便爱上我了?不忍心让我回龙潭虎穴去?”说完,她补了句,“哦我刚刚在你的那个杯子上面抹了点东西。”
“我自己解了,”范闲轻描淡写,喝得无所畏惧,滕梓荆家的茶叶不算好茶叶,但也是可以入口的地步了,“你既然知道我见到他了,你不问?”
“问他有没有问到我?我有这么卑微吗?”范无救挑眉,她吹了吹杯子的热气,充满骨气保持了三秒钟,随后泄了气,“不过,他现在怎么样?”
“气色不太好。向我问了你,我说你死了。”
范无救:???
范无救眯了眯右眼,看着范闲依旧平淡的模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极度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范闲看她这反应有些好笑,便真的笑出来了:“你没听错。”
这回范无救没有及时做出反应,她环顾了院子一圈,在确定了没有任何可以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武器后,一脚踩着桌面,一手举起了自己的椅子。
范闲寻思了一下按照她伤好的这个程度,砸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伤害的,顿了顿,就看到还横眉怒目的小姑娘表情突然间就柔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