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父,妻是妻,妹是妹,这些都是家人,算不得朋友……”他看着天空,缓缓道,语气里面带着些无奈,“至于其他人嘛,都是些利益纠葛。”
海棠朵朵扇着葵扇,问:“无救呢?”
范闲似乎早有所料,闭着眼睛笑得肩膀一耸,似是在用气音笑,更带了些不在意,“她嘛,应该是最讲利益的那个,”他这般说着,却忽然变了语气,“若要从真心来讲,和她交朋友,也不算一件坏事。”
范无救:……
那二人必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范无救就当他们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了。
“我一觉醒来就听到你在说我的坏话。”她直接出声,引来了二者的注意力。
范闲这才睁眼,懒洋洋地看她:“我这是实话实说,哪里算坏话了,不过,你这几日躲在这里,过得倒是舒服啊。”
范无救没下楼的意思,“我这哪里叫躲?我不是说过我住朵朵这儿吗?”
范闲不置可否。
他与海棠朵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范无救就在二楼听着,她还特地折回屋子也拿了把扇子,和海棠朵朵那般慢悠悠地扇着风。她不插话,像是在听八卦的人,只在范闲开玩笑似的将自己身份说出来之后,才淡淡地向海棠朵朵补了句,‘他说的都是真的。’
海棠朵朵的反应一如所料,微微瞪大的眼睛里面透满了不可置信,看向范闲的眼神略有所变,范闲却只是笑了一下,补了句,“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