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对她点了点头,低声笑道:“姑娘无需担心,他们都已走了。”

随后微微抬高了声音,笑道:“表姐若是还未尽兴,不如坐下,小弟陪你喝两杯?”

面前的饭钱是人家结的,身上的衣服是人家买的,脸上的灰也是人家擦的。铁萍姑能不坐下来么?

那店伙却变得可爱极了,弯着腰,赔着笑,送上一壶酒:“这是本店最好的酒,还请二位贵客尝尝。”

江玉郎嘴上虽说着“喝两杯”,心思可全在满桌佳肴。不得不说,这偏僻小店做得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至少,是比自己吃了多年的清蔬淡饭好些。

想起那些爹爹做的饭菜,他忽觉兴味索然,胃口下了一半。曾经清淡到令他跑去混成一片的好友家蹭饭的粗茶淡饭,如今也是难以重拾的龙肝凤髓。

他心思烦乱,吃到最后,竟是食量和铁萍姑相去无多。

酒杯叮咚,望去对面,铁萍姑竟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见他目光,铁萍姑将酒杯推过来,轻轻道:“……节哀。”

江玉郎不由失笑,想来她是隔墙之耳,听到了自己当时在隔壁的痛哭声。美人相赠何苦拒绝,他伸手接过酒杯,微笑道:“多谢姑娘。”

凑到唇边前不着痕迹地嗅闻,才放心一饮而尽,随后象征性为她满上杯酒,微笑道:“请。”

俗话说饱暖思欲,但江玉郎的好色是建立在理智上的。他纵是爱那环肥燕瘦的风情,也早已被拐成了半个断袖,何况此刻正值丧父,面前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也自然没有了应有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