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角鬓间都已有了明显的皱纹,盘起的乌发里隐约可见几缕银丝,深凹的眼窝显得面容十分疲倦,那样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唯有她望着瓦妮娅露出的笑容仍旧是那么的亲切温暖。
瓦妮娅忽然觉得鼻头一酸,径直扑到了迪戈里夫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迪戈里夫人慈爱地拍拍她的背,眼中也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满。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我应该早点来的……我一直……”
“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去平复,不是吗?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啊,瓦妮娅,对于你,我们只有心痛和怜惜……”
瓦妮娅在迪戈里夫人的怀中泣不成声,她既感动于迪戈里夫人的善良知性,又憎恶自己是如此的不懂事,但一切的负面情绪在此刻似乎都能够借由这一个温暖的怀抱暂时得到消解——是一种瓦妮娅熟悉而怀念的感觉。
目睹这一幕的伍德倍感诧异和茫然,而迪戈里夫人的目光渐渐移到他身上。
伍德感到有些不自在,只因夫人正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
“瓦妮娅,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的朋友呢。”
瓦妮娅这才把脑袋挪出了迪戈里夫人的怀抱,伍德发现她的眼睛又红肿了一大片。
“这位……这位是奥利弗·伍德,我的朋友,也是我和塞德在学校的同学。”瓦妮娅转过来正准备介绍迪戈里夫人,“这位是……”
“我知道。”伍德打断道,“您一定是塞德里克的母亲吧?”
迪戈里夫人微笑着朝伍德点了点头,便将他们领进屋里。
屋内的布局陈设皆如过去一般,瓦妮娅一进门便看到那张巨大的家庭合照。
照片上的塞德里克……还在冲着她笑。
“你们这是去了哪里呀,弄得这样一身伤。瓦妮娅,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陪我聊会天,不然我可不放你们走。”
瓦妮娅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确很想留在迪戈里夫人身边陪伴,但是……
“喵~!” “啊!”
一只白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径直冲向伍德对着他的腿狠咬了一口。
瓦妮娅一惊,赶紧把尤兰达抱了起来。
“尤兰达、尤兰达?不认得我了吗?”
尤兰达的蓝眼睛里燃着莫名的怒火,它的皮毛不再像过去那样通体雪白,似乎沾染了些许灰尘,情绪也变得十分激动,试图想要逃脱瓦妮娅的掌控。
“哇、哇啊啊啊,你的猫咬人!”伍德惊恐地退到了墙边。
瓦妮娅看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堂堂前魁地奇队长,居然会怕一只猫?
“你没事吧?赶紧看看伤得要不要紧?抱歉,尤兰达以前不这样的……塞德不在了以后,它脾气就变得……有点暴躁了,实在抱歉。”
迪戈里夫人连连道歉,倒让伍德感到不好意思了。
“我看看。”
瓦妮娅把尤兰达交给迪戈里夫人,蹲下身挽起伍德的裤腿察看伤口,尖尖的牙印鲜明可见。她拿出魔杖,低头念了句咒语便让伤口愈合了,看不出一点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