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走神走了那么多次。”金发的saber收回手,狐疑地问,虽然绿色弓兵一般情况下都表现得懒洋洋的,一副颓废的样子,不过一向敏锐谨慎的他通常反应都极快,压根不会有慢半拍的时候。
“没什么啦。”绿茶拖长了调子,很是敷衍地摆了摆手,颇为无奈。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伸手一指天上,“你们看,天上的月亮是不是有点变红了?”
“还真有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莫德雷德终于放过了自己,弓兵小小地松了口气,随后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在和莫德雷德相遇之前,他做了一个梦。
按理来说从者一般是不会梦到御主的生平的,即便是记忆也不大可能,只有御主才会进入到从者的梦境当中去。
不过罗宾汉很确信,那就是自家master的过往,除此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结果就是,梦中那道猛烈如山洪决堤般的负面情绪长长久久地冲刷着他的心脏,直到现在他都没缓过神来。
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说不出来。只是在梦里虽然强烈却也着实复杂。
让罗宾汉来说的话,像是做满汉全席时打翻了酸涩的、浓烈的、呛人的调料,然后滋啦一声破了个口子,所有汹涌的情绪都顺着朔风呼呼地漏了,只剩下一小部分紧紧地掘住了最底下最柔软的一块,深深地嵌了进去。
然后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种相当的悲伤和酸苦。
——那就是当时主人公的情绪吧。
他想。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打在青瓦屋檐上,水珠顺着廊柱和瓦檐低落下来,汇成了浅浅的溪流。
浅淡的白色雾气中,一柄小红伞渐行渐近,伞下是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姑娘,穿着秋冬季节的雪白袄子,围着雪白的毛绒围巾,蹬着玄色的小靴子。
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花。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他慢慢地、慢慢地转移了视角,看到了这见所未见的景色,困扰他的记忆也缓缓拉开了序幕。
脚下的青石板路、周围的月桂清香、不远处的青瓦朱墙、隐隐约约的飞檐雕梁。
以及映入眼帘的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那是谁呢?
打着伞的小姑娘站在一棵桂树旁,一眨不眨地透过细雨凝望着他。
男人只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没有打伞,露出的侧脸上胡子拉碴,黑衣黑裤,皮鞋在雨水的冲刷下锃光瓦亮,裤腿却溅上了点点泥印。
他正同一名衣着浮夸的青年说话,背脊有点不自觉的微弯。
他长得挺好看的,弓兵在细细打量过后如是评判道。而且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两个男人的轮廓五官和闻朔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