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Mia一眼:“不过我们有个小麻烦,你的这位小医生现在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万一说出去,有点棘手。”
他给雄哥递了个眼色。雄哥对Mia说了几句什么,Mia回答了几句。
周戚年似乎很满意,又用越南语跟Mia聊了两句。Mia低着头,似乎在承诺什么。周戚年和雄哥商量了一下,用中文说道:
“既然是老街坊了,那就网开一面。这里的事情要是听到半个字的流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地上的女孩已经不再挣扎了,似乎恢复了意识。守卫把她俩拖进了房间。Mia似乎反复承诺了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收拾医药包,被枪指着往外走。
“等等。”
周戚年突然发话,Mia停下脚步,他却指着我腹部纱布渗出的血迹说:
“小医生,帮人帮到底。你再帮他止一下血吧。”Mia在房间里给我重新换了一遍纱布。其他人不敢妄动便留在走廊上,我们也就少了被围观的困扰。我趁没人瞧着,往Mia的医药包里扔进了那个纸团,Mia迅速地把纸团塞进一个不透明的空药瓶里,一切在几秒钟之内完成。
第7章 救赎 07
彬曾经教导我说,观察一个人的行止坐卧,便可以得到很多额外的信息。我看着周戚年端坐在大厅中央的主座上,亲自在小碳炉子上吊开一壶功夫茶,用布满了刀伤和皱纹的手提着,灌进紫砂壶和白瓷上釉口杯里。周戚年介绍,茶是冻顶乌龙,水是从50公里外运来的深山泉水。
他将三指来宽的一个杯子推到我面前,笑道:
“你尝尝?”
我惯喝酒,也喝咖啡,偏爱一切刺激性食物的味蕾,除了彬偶尔递上的柚子茶,很少接触这种清淡的饮料。
然而吃了几天劣质冷食的舌头并不抗拒这种清香温暖的味道。我深深吸了一口茶香:
“好茶!”
周戚年笑了:
“难得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懂茶。”
他连倒三杯,被我连续一口一杯喝掉。他怔了怔。我疑惑自己犯了蠢,求助地看向彬,彬没有看我,面无表情。
“你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一个朋友,北方人,你和他当年一样的豪爽。”周戚年温和地看着我,“真可惜,我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去北方。”
我心想,那是,就凭你的大名,只怕还没过黃河就落入追捕的天罗地网了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你从津港千里迢迢跑到越南,不怕家里老人担心?”
我挑了挑眉,周戚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