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女士总要保持一点神秘。”

我算是没辙:“那你总该知道,彬和洛处达成了什么协议?”

萧佛手摇摇头:“很可惜,我不知道。他是4处,我是6处,虽然有合作关系,但是谁也不是谁的上下级,他有他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

“但你告诉了我他的一部分秘密。”

“那是因为,我想再卖你个人情。洛血竭这个人不好惹。”

“怎么说?”

“血竭本是一味中药。《本草纲目》说,血竭是‘木之脂液,如人之膏血’。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知道,死在他手上的,无辜或是不无辜者,可不比那位安隆汶的死神要少。”

“可你们是国安局……”

萧佛手轻轻捻着她膝盖上的毛衣针:

“我也说过,我们是不存在的那一局,不存在的那一些人……所以,我来提一个醒,有些事情,一旦参与,就无法退出,有些身份,一旦拿起,就不可能放下。”

“像一场赌局。”

萧佛手看着我轻轻笑:“我喜欢这个比喻。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也是。”

“能告诉我,那天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又为什么那么巧合,带了特定的解毒剂和血包?”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定位到了你那只手机。杨延鹏从平玉坊撤离的时候,还没忘了捎带几包给你救命的血包。至于‘蛇吻’——红色高棉大张旗鼓做的那些实验,我们总得有些准备不是?”

“你们是为了彬和瞳来的?是为了他们手里红色高棉的资料?”

萧佛手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接过我的茶杯,站起身:

“好啦,年轻人。今天和你聊天,非常愉快。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能偶尔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被国安局请去喝茶,我可不敢期待。”

“就算是私人邀请。”萧佛手看着我,微微笑道:

“赵警官,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故人。”

萧佛手走了以后,房间又陷入一片枯死的沉寂。偶尔有脚步匆匆从我房门口经过,又毫不停顿地离开了。

房间里甚至没有时钟,我喝了茶,没那么想睡,只好盯着天花板上的石灰裂缝发呆。

突然有人匆匆往这个方向走来。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和这个乏味的环境截然不衬的脸突然冒了出来,就连上面的刀疤和汗水都在闪闪发亮:

“哟,赵队,挺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我看着关宏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新鲜淤肿,和他背后不声不响冒出来的彬,失笑道:

“关队,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你那天被捅了,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关宏宇讪讪的,瞟了彬一眼,似乎想起某个令自己腮帮子疼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