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好奇地问他:“那你平时都是在做些什么呢?”
“在赶路、在赶路、在赶路。”灶门炭治郎轻声说,“接到来信就要奔赴下一个地方,听见消息就得察查去另一个地点,鬼和虫都是一样的,如果多哪怕停下来一分钟,某个角落就可能会多出一个事件。所以必须加快一点脚步才行。”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是谁的来信吗?虫师也会有专门的组织吗?”
“不,是老师的来信。”灶门炭治郎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解释,“是一位叫银古的先生…他比我走过更多地方,见过更多奇特样貌的虫。虫师之间很少出现组织。这不光因为虫师少之又少,还为了避免感伤——见到虫就意味着沾染上灾难,所以悄无声息地死去也是件寻常的事情。为了避免负面的情绪生根发芽,还是少见面为好。”
他的眉目染上愁思:“为了避免离别的伤感……还是少与人接触为好。”
炼狱杏寿郎不太赞同地蹙眉:“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俗语并非不无道理。更多人汇聚在一起,才能更好地解决事端吧。”
“你想。”灶门炭治郎转过头来看他,“是一个人沾染上灾祸为好,还是全家连带着你的朋友一起沾染上灾祸更好一些呢?”
他的目光中竟然有泪花。
——他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所以才比一般人感触更深一些,情绪更重一些。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他不由地转移视野。因为如果要他回答,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如果一个人的死可以拯救所有人,那当然是牺牲自己更好一些。”
这个像猫头鹰一样的青年自知失言,于是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
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有些话不得不说。
炼狱杏寿郎低声问:“那个在箱子里的孩子……?”
“她是我妹妹。我能保证她不会伤害任何人。”灶门炭治郎说,“她很乖。从变成鬼之后就没再醒来。我带着她走遍很多地方,探访了很多相似或者不相似的医生。但她还是醒不来。我有的时候甚至在想……”
“——她会不会一辈子醒不来?”
“她……”炼狱杏寿郎说不出话来了。
鬼是吃人的存在。祝福对方苏醒?这对他这个鬼杀队剑士而言简直就像一场荒谬的笑话。但祝愿那孩子永远醒不来?这是对面前少年的恶意。
他也有弟弟,就算没有经历过相似的经历,他也能感同身受对方的感伤。
“嘘,不要说,这种时候只要听就好了。”虫师越过桌子,用白皙柔软的手覆盖住他的唇齿,他说,“我可是坚强的长子哦,我不需要这些。现在换个话题怎么样?说一点轻松的东西吧。我很擅长给人带来正面的情绪。”
炼狱杏寿郎回握住对方的手,他说:“我也是长子。”